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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而道:「好歹他也是我父親,他都要死了,我去看他一眼不過分。」
周舜臣眯著眼,笑裡藏刀,「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心地善良?」
我聞言沒吭聲。
他冷冽蹙眉,陰鷙的目光在我的面孔流連,彷彿銀針一般,扎得又狠又準,「你故意將你的身份告訴嚴溫碩,難道不是想讓他在死之前給嚴筠通風報信嗎?」
我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沒有!」
他卻不語,只是陰森地瞧著我。
我意識到方才的失態,立刻穩了穩心神,換了一副平和地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單純想要在嚴溫碩死前見他一面,僅此而已。」
周舜臣冷冷嗤了一聲,神色不疾不徐,繼而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支錄音筆,然後按下播放鍵。
錄音筆裡的內容很短,只有斷斷續續的幾句話,聽內容大抵是嚴溫碩在病危時留下的遺囑,要求律師轉告嚴筠,說蔣蓉就是當年那個被遺棄的孩子,還讓嚴筠加倍小心周舜臣。
我頓時愣住,啞口無言。
周舜臣意味深長地瞧著我,「你明知道以嚴溫碩的脾氣,為了嚴氏集團的發展,他也會顧全大局,盡力保全嚴筠。你為什麼還要去跟t 他說那些話?」
周舜臣說到這裡頓了頓,語氣更加耐人尋味,「所以我就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嚴筠了?」
他說著,自顧自笑了笑,但笑不達眼底,藏著利刃,「當初口口聲聲向我保證,一定會拿下嚴氏集團的人是誰?而現在,你又在做什麼?現在嚴溫碩死了,嚴筠大權獨攬,你不僅沒有拿下嚴氏集團,還幫著嚴筠把所有障礙都給他清除乾淨。蓉蓉,我還能相信你嗎?」
我頓時大腦裡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周舜臣有意等了我一會兒,他拿出煙盒點了根煙,頃刻間,濃烈的煙霧就瀰漫過了他那雙深沉幽邃的眼眸。
他不緊不慢地吸著,語調不高不低,也沒有任何波瀾,「或許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提前安排了律師在嚴溫碩身邊,那麼,這支錄音筆很可能就會落到嚴筠手裡。那麼,如果讓嚴筠知道,你才是嚴溫碩的孩子,而且,還一直聯合我算計他,你覺得,他還能容得下你嗎?」
我身上一霎間就冒出了冷汗,身體僵直著,聲音也夾了幾分顫,「但如果那樣的話,你也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周舜臣聞言嗤了聲,「是嗎?那我現在又能得到什麼?」
我咬牙沒吭聲。
他繼而揮手示意司機,司機立刻抽出支票薄,撕下一張。
他伸手接過,用鋼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寫了一串數字,然後透過車窗遞給我。
我沒接。
他雲淡風輕地道:「修車費。」
我冷聲說:「算了。」
他手一鬆,支票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不偏不倚正落在我的腳前。
「不管怎麼說,追尾是我的錯。出門在外,還是要講點道理,尤其是對女人。」
他撂下這句話,車窗緩緩升起。頃刻間,他那稜角分明的面孔就被深色的車窗玻璃掩住。
我杵在原地一動沒動。
黑色賓士很快發動車子,數秒的時間,就掉頭揚長而去,捲起了一片塵埃。
我繼而低頭顧了眼地上的那張支票,彎腰將它撿起,然後將其撕的粉碎。
我的心情糟透了。
上車後,我直接去了一趟[水雲間]。
我在路上便打電話給阿升,讓他在辦公室等我。
阿升大抵是聽出我的語氣不好,我到[水雲間]的時候,他已經恭恭敬敬地等在了大門口。
我一路黑著臉沒說話,阿升小心翼翼地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