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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落進風裡。

周顏愕然撐坐起，鞦韆在她驚訝的聲音中晃動，&ldo;誰？&rdo;

&ldo;許老師。&rdo;陳懿輕輕念著，語氣小心翼翼，&ldo;可我不敢和他說。&rdo;

&ldo;你……喜歡上了你的導師？&rdo;周顏再次確認，&ldo;雖然他確實算年輕，可是他還沒結婚嗎？&rdo;

&ldo;沒有，我問過。&rdo;陳懿垂下雙眼，一隻手反覆搓著鞦韆粗糙的邊緣，&ldo;這次我和他共同署名的作品，如果能獲得前三名，我就準備告白。&rdo;

穿過樹葉間隙的夕陽，像一粒粒碎金子，落在兩個女孩的身上。白瓷般的□□，裹著青色橙色充滿生命力的輕紗布料，這個年紀總是好看的。

&ldo;我幫你吧。&rdo;

周顏眼睛亮著，她被喊做小裴太太不過一個月，卻彷彿被關在這身份裡，過了小半輩子。她好不容易，抽離家長裡短，找到輕鬆的樂趣。

月亮出來時，周顏坐在預定好的餐館包廂，看著對面的陳懿，她的手機介面停在許老師的號碼頁，不敢按下撥通鍵。

周顏替她一鼓作氣，把手機奪過來，飛快按下撥通，等漫長的&ldo;嘟&rdo;聲在某一刻戛然而止，換成清朗的人聲。

&ldo;餵？小陳，有什麼事？&rdo;

她趕快把手機推給陳懿，二人之間無聲的兵荒馬亂，餐盤上的銀勺敲出清脆的響，陳懿磕磕巴巴開口，捧一塊燙手山芋似的。

&ldo;許、許老師，您忙嗎？&rdo;陳懿臉頰紅透，&ldo;我和周顏，有些事想請教您。&rdo;

這麼明顯的愛意，像雨天裡盛滿水的瓦缸，周顏忽然想，許老師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聽不見對方說什麼，只能看陳懿的表情，擰著的眉頭突然一鬆，許老師答應過來。

二十多分鐘後，陳懿還在懊悔她忘了塗下睫毛，空氣中湧來濕漉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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