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爹孃後手(第1/3 頁)
沈姝想要「看」清那個畫面——
卻發現像有什麼遮擋似的,讓她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不由得直接問道:「阿孃,那些人接二連三對哥哥下毒,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難道連女兒您都不能告訴嗎?」
蔣太太伸出手,將她微亂的發挽到耳後,看向她的目光,溫柔如水:「阿姝,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好……你只需記住,你和抱石,是我和你爹的心頭肉,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和你爹都會保護你們。只要明日,抱石和……你照我說的做,阿孃保證,以後再不會出現這種事。」
再不會出現這種事……
沈姝是知道蔣太太計劃的。
不管阿孃極力想隱藏的秘密是什麼,她並不認為,只憑她和哥哥配合,在眾人面前,演一出摺子戲,就能一勞永逸解決哥哥被人下毒之事。
可是,沈姝又明白——
爹孃一直以來,都恨不得把她和三哥護在羽翼下,即便背地裡還有什麼安排,也不會對她和盤托出。
眼下,她既然無法得知爹孃的全部計劃,就只能見招拆招。
左右,明日的七日之期,對沈姝而言,並無涉及「生死」的大事。
遠沒有四嬸嬸三日後的死期重要。
沈姝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
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只是乖順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沈老太太的七日之期。
從清晨開始,天就灰濛濛的,空氣裡瀰漫著一層霧氣,又陰又冷。
過了中午,霧氣不散,反倒更濃了一些。
沈姝剛用過午膳,就見綠桃匆匆從外頭走進來。
「姑娘!明月齋好像出事了,幾個老爺和太太剛才都趕過去了。」
沈姝騰地站起身:「走,去看看。」
她說著,趿上鞋就急急往外頭衝去。
明月齋在竹林裡,霧氣要比外頭更濃鬱許多。
沈姝一路小跑,氣喘吁吁跑進院子,就看見除了松暮齋以外的各房僕從,垂首在臺階下候著,寂靜無聲。
沈姝繃緊臉,急匆匆衝進上房。
房間裡點著油燈,阿爹、阿孃,並兩個叔叔,兩個嬸嬸和大伯孃趙氏,皆坐在堂中,齊齊朝她看過來,臉上皆是凝重之色。
沈姝明知道三哥的毒已解,病情是假的。
可當她看見這副陣仗,心裡仍是一緊。
她匆匆朝長輩們福禮,快步走到蔣太太面前,顫聲問道:「阿孃,三哥、三哥在哪?他怎麼了?」
蔣太太拉著她的手,溫聲道:「你三哥的眼睛,今晨突然看不見東西,這會兒正在裡頭診治。」
雖是這麼說著,蔣太太神色,仍難掩焦急。
沈姝聞言,捏緊帕子,站在蔣太太身旁,也「焦急」的不時朝臥房張望。
因著蔣太太惦記兒子的緣故,她就坐在離臥房門口最近的榻几上。
沈姝站在她身邊,輕輕鬆鬆便將對面諸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大伯母趙氏素來膽子最小,此刻她就坐在娘親對面不遠處,一張臉蠟黃枯瘦,起著幹皮的嘴唇,無聲念著經文,手裡顫顫滾著佛珠,不時看向臥房,眉眼間俱是揪心的關切。
三嬸王氏站在窗邊,穿一件鴉青色的對襟春衫,手指無意識揪著素錦帕子,抿唇望著大太太手裡的佛珠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四嬸安氏,獨自一人坐在正中兩排折背椅的最下首,眉頭緊鎖。
她眉心原本三道香灰印記,已變成了兩道,一雙眼睛透著些許焦灼,時不時看向對面的四叔沈淮。
而沈淮,始終半垂眼眸,清瘦臉上滿是風霜之色,似是剛從軍營裡回來,雖未穿兵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