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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帝國軍,也不過如此啊。”
他低聲笑了笑,笑聲裡的譏諷味道更重了。我又是氣又是愧,喝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的舌頭。”
在大斗笠,他的聲音象是從井裡發出的一般。我叫道:“去你的!”左腳在地上一蹬,人猛地倒躍出四五尺。
在這一刻,我已想了好多反擊的主意,但好象沒一個可行。可到了這種時候,我當然絕不會服軟,真去割自己的舌頭,就是九死一生的機會,我也得試試。
我這一跳,他肯定也沒想到。我剛跳出時,他這劍已刺上前來,我兩腳還不曾落地,便已覺得左臂上又是一疼,我知道定是臂上又吃了一劍。他本來大概是想殺我的,但沒料到我還會向後躍去,這一劍刺得偏了。
雖然吃了一劍,但我的信心卻長了幾分。他劍術雖強,但到底還不曾到可以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地步,這一次出手沒刺中我的要害。可是,如果我貿然反擊的話,只怕也無異送死。
我站在路中心,左邊十幾丈外便是那條大河,右邊是一片樹林。
難道真的只能逃麼?
我心中轉過了十七八個念頭,卻也自知沒一個有用。此時最好的辦法,也是逃了。我如果能逃進樹林裡,他抓我就不容易,在樹林裡要出劍,他也不會那麼容易了。
他踏上了一步,手中長劍閃閃,看樣子又要出手。我不等他有所動作,人向邊上一閃,便要逃向右邊。哪知我身體剛向右一側,那一片劍光忽然間大盛,象是在我右邊築起了一座銀牆。
他真的是要取我性命啊。我吸了口涼氣,本來人已有些向右側了,右腳猛地踢起,在地上一蹬,身體便向左邊竄出。
不管是左是右,能躲過他那柄神出鬼沒的劍,便是大幸了。
我剛衝向左邊,那片劍光忽然間也向左邊逼來。
看樣子,他也是要逼我下河。可是現在哪裡還有另外的辦法可想?我一咬牙,人也只有接著向左邊衝去。
左邊是一個土坡,剛才一場暴雨,將地表的浮土全沖掉了,我剛踩上那土坡,便覺腳下一滑。這時哪裡還站得穩,人已翻了下去。這一跤跌得七葷八素,我是滑下那土坡,弄得一身全是溼泥。
腳剛踩在實地上,我將百辟刀往地上一支,掙扎著站穩。藉著月光,只見他也向土坡下衝來。
他的樣子當然不會象我一樣狼狽,衝下來時輕輕巧巧的,步子也很穩。但是,他衝下來的動作卻並不快,似乎有點小心翼翼,看樣子地上那麼滑,連他也得小心一些。我哪裡能由得他這麼容易下來,大喝一聲,雙足一蹬,人一躍而起,百辟刀迎著他的來勢劈去。
他要取我性命,我當然也不用跟他客氣。
他正往下走來,我這一刀劈下時正對準了他的肩頭。這一刀我已用盡全力,刀才劈出,我不禁有些後悔。如果一刀劈中,只怕他身體也會被我砍開。但現在一刀出手,哪裡收得回來?
※ ※ ※
這一刀只怕他也嚇了一跳,他萬沒想到我此時還敢如此反擊,此時百辟刀已逼近他的面門,他閃也閃不開了。我正有點後悔,卻見他的身體忽然縮成一團,向後翻出。他的身材本來也不甚高大,這麼一縮,更是象個球一樣了,百辟刀方到他面門,“嚓”一聲,正斫中了他那個斗笠,而他把斗笠拋下,身體接連翻了三四個空心跟斗,跳出了足有一丈開外,正跳上了那個土坡。
這回,他已不能象來時那樣神定氣閒,每一步正踩在乾土上了。他兩腳剛落地,恰好踩在一個水窪裡,登時水花四濺,泥水甚至都濺到了我身上,大概他也一身都是泥水,很是狼狽。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右手緊緊地握著百辟刀。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