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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在別人眼中,都是為了她。
其實不是的,不是的!
從前她也以為被禁錮被佔有便是被愛,可自從她聽宮婢說起宮外的事,說起厭夜王和郡主,她才知道,真正的愛是捨不得她受一點傷害!
步家合該抄家滅族的馬草一案,厭夜王因姜嬉求情便屈尊降貴親自察查,最終只斬該斬之人,護住了步家,這才是愛;原本厭夜王不喜吃辣,食辣即倒,卻為了姜嬉捨命陪吃,只為換她一眼青睞,這是愛;
愛是厭夜王送姜嬉的木簪,是姜嬉送厭夜王的陳釀。愛是為了對方犧牲自己。
愛絕不是這樣!為了自己的佔有慾犧牲了無數人的利益和生命,而美其名曰:這是以愛之名。
皇后淚如雨下,隔著雪簾看著這頭的顧連衡,覺得他的面色比雪還要白上幾分。
「陛下,我們離開這裡吧。」
她吸了吸鼻子,口齒清晰,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傳位仲禮,我們去過我們的日子,好不好?」
顧連衡搖頭,不置可否:「皇后,過來。」
他似是極虛弱,聲音也帶了點疲憊。他微微挺直脊背,強撐著不然旁人看出異樣。
姜嬉聽到皇后的聲音,便問顧煊:「皇叔,皇后娘娘回來了麼?」
顧煊走到她腳邊,遠遠望著皇后:「嗯。」
姜嬉沉默了片刻,又道:「太后奶奶還在永壽宮。」
顧煊道:「我叫人去看看。」
來得太急,他並未思慮得多麼周全。
然而眼下包圍著他們的,全都是禁衛軍,禁衛軍生死只聽皇帝命令,難以調遣。外圍的厭夜軍也聯絡不上。
姜嬉有些擔憂:「皇叔要叫誰去看?」
她問完,便覺得身後有風吹過,身子倚近一處暖源。
顧煊上了馬,坐在馬上,視線無比明朗開闊。
他並起雙指,對著外圍的厭夜軍微微一鉤,指向永壽宮方向,又用手指靠了靠腦袋。
立即有兩名厭夜軍回以相應手勢,往永壽宮方向跑去。
顧煊道:「兩個弟兄。已經去了。」
他聲音堅毅,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姜嬉稍稍放下心來,只盼著那兩位弟兄能快快回來報信。
顧煊放眼看向那頭,只見單青山和閔英已經出現在不遠處,黑色兜帽,卷雪長袍。
他們身後跟隨著數名厭夜軍。厭夜軍手裡都押著人。
那些人看起來非富即貴,正不斷掙扎。
單青山和閔英遠遠看見顧煊,都揚開自己手中的武器,示意事情已經妥帖辦成。
顧煊見時機已到,便沉聲道:「陛下所慮之事,今日可盡數解決。私練府兵、私開武庫、私囤武器之人,已按照陛下的旨意捉拿前來。一併罪證,俱已整理成冊,奏至陛下案前。」
姜嬉聽言,即刻便明白,皇叔今日所為才不是遵照顧連衡的旨意。
皇叔不過是為了皇帝的體面,把所有的功勞盡數往皇帝頭上叩罷了。
姜嬉沉默,雖看破卻不說破,心裡有些許不開心。
顧煊伸手環住她的腰,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以示安慰。
顧連衡面對這皇后以及被逮捕入宮的幾個反臣佞將,定了定心神。
福全為他打起了傘遮雪。
皇后看在眼裡,也沉默著,等他發話。
半晌,顧連衡涼薄說道:「辛苦皇叔寒天辛勞,將這一干竊國賊子盡數捉拿。」
他嘴上雖說著辛苦,語氣卻沒有絲毫溫度。
姜嬉聽在耳裡,只悄悄問顧煊:「皇叔可是按照我給的名單抓的?」
顧煊悄聲回答:「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