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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科手術。她被幾根金屬線掛著從天花板上懸下，像個用線牽動的木偶。她的下

面就是那張婚床。電源已被切斷，鐵絲網已不再發出藍光。那床上躺著一個人，正

是克莉&iddot;普爾。她全身赤裸，俯伏在有刺的鐵絲網上。

看著她，我就知道那焦肉味道是從哪兒傳出的了。有刺鐵絲網上的鐵鉤已經刺

穿了她的身體。可見電源切斷之前，克莉就一直被慢慢炙烤著。我閉上雙眼，不願

再看下去。整個房間開始在我身旁旋轉起來。不一會，我感覺有隻手臂扶住了我的

肩膀，隨即便聽到了嘶啞的但尚可辨認的熟悉的聲音。

&ldo;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rdo;莎莉只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兩名警察已走了進來。

我們不再孤單了。其中一個年輕人酷似伯特&iddot;雷諾，約20 來歲的樣子，另一個人

塊頭較大。他們的雙頰凍得通紅，看來他們剛剛到達這兒。兩人都很年輕，儘管穿

著制服和沉重的冬靴，我很快發現他們在警察學校所學的知識並不足以使他們能夠

應付這種局面。

酷似伯特&iddot;雷諾的警官抬頭看著&ldo;癮君子&rdo;，畏怯地說，&ldo;老天!這一定是某

種邪教的儀式‐‐活人祭儀式或是別的什麼儀式。&rdo;他的同伴沒有吭聲，他僅看了

克莉一眼，就立即俯身乾咳起來。

&ldo;雪地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rdo;我的聲音變得連我自己都聽不出來了。

大塊頭警察直起身子，擺平肩膀，走向太平門，&ldo;我去看看。&rdo;他說。

我想他能到外面呼吸清冷的空氣，有機會得到解脫，他一定很感激我。

酷似伯特&iddot;雷諾的警官轉向我們，字斟句酌地說，&ldo;我想檢查官一定很有興趣

和你們交談的。&rdo;莎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走了出去。

&ldo;你知道，我從未和警察打過交道。&rdo;她說。

&ldo;在此案了結之前，全薩斯卡通的警察可以任你挑選。&rdo;我環視一下這個令人

極不愉快的房間，心想，我一生中還從未說過這麼愚不可及的話。

很明顯，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我和莎莉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瑪麗&iddot;羅

斯&iddot;麥科特檢查官走上前來向我們作自我介紹，我們才被驚醒過來。

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個警察，中等個頭，相貌平平。但她對自己的外表作了精

心的修飾：頭髮漂成一種奇異的琥珀色，嘴唇上塗著鮮紅的1940s 口紅，指甲全部

染成猩紅色。

這一切都讓人覺得她只是一個時髦的女性，然而她那藏在亮藍色眼瞼膏後的雙

眼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我有種直覺，正如我外祖母過去經常說的，任何人和事，

甭想逃過她的那雙眼睛。

我一看她是一個熟人的親屬，便向她提了許多問題。麥科特警官很快證實了其

中的一些事情，作為對我提問的回答。她說，是的。她是我的老朋友希爾達的侄女。

但她那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顯然在向我表明，我不該利用和她姑母的友誼來和她套近

乎。

伯特&iddot;雷諾警官給她端來一把椅子，瑪麗&iddot;羅斯&iddot;麥科特卻沒有坐下。

她雙手撐住椅背，目光炯炯地逼視著我和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