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氣十足、強健有力的扛夫，我不禁毛骨悚然。聖歌唱畢，全場鴉雀無聲。

一個身著藍色標名牛仔褲、白色絲織短上衣的女人從前排走了出來。她把一隻

手放在棺材上，口中就開始念禱辭。

維維安&iddot;勒德洛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頭髮。她比我還要瘦削，約摸40歲左右。

她留著齊肩短髮，淺灰色頭髮過度地捲曲著，這使她頗有誘惑力。

她本身也十分嫵媚動人：細嫩光滑的面板上未施粉黛，豐滿的嘴唇十分性感。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飽含著痛苦和激動的感情，並且非常具有煽動性。

她的話語深深地感動了全會場裡的人。

&ldo;與今天在場的各位一樣，克莉&iddot;普爾的一生，充滿了冒險、反抗以及與生俱

來的顛覆精神。作為一個女人，必須達成一種共識：把個人自由放在政治範疇中去

考慮，必須甘冒一切風險去奪取一切權力，必須認識到女性激進、顛覆的力量，但

同時體驗道成肉身之感。&rdo;莎莉在一旁卻用憤慨的語調低聲說道，&ldo;要知道，她們

認為她們發明創造出了這些東西。克莉曾說服我去參加一次集會。最後發言者竟然

跳到桌子上，邀請我們去看她的子宮。&rdo;我禁不住大笑起來，而其他人都沒有笑。

會場前面，維維安&iddot;勒德洛要求克莉的朋友們注視她這位舉行聖禮的女人，因為轉

移視線意味著降低了克莉的人生價值。

周圍的人對我們怒目而視，莎莉卻針鋒相對，把眼睛瞪得銅鈴似的。人們劍拔

弩張，眼看小規模的敵意衝突爆發在即。會場前面，維維安&iddot;勒德洛轉換了一個溫

和的不致引起爭議的話題：克莉聖誕的善意之舉。聽到這些，我頓時感到身心舒展

起來。

&ldo;還記得嗎?&rdo;維維安&iddot;勒德洛輕柔地說道，&ldo;每年聖誕節假期一開始，克莉

就會送給她的每一位朋友一個華麗的房子形狀的姜味糕點。這是女人用愛心為女人

製作的精巧的作品。在聖誕節全家團聚的日子裡、它會提醒我們，我們大家也是一

家人。&rdo;會場裡有人忍不住啜泣起來。莎莉又在一旁憤憤地說，&ldo;她要求的回報，

即是你與她一道鑽進那間華麗的房子中去。從此以後，和她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rdo;

&ldo;賽爾，看在上帝份上，閉上你的嘴，&rdo;我對她附耳輕語，&ldo;你這樣會使我們成為

眾矢之的的。&rdo;她氣憤地瞪了我一眼，隨即陷入沉寂，直到扛夫們抬著棺材走向講

臺。

其他的哀悼者遠遠地避開了我們，我們倆孤獨地從婦女中心走了出來。站在一

派明媚的陽光之下，我們已經脫離了危險的境地。

然而我想錯了。我和莎莉走出婦女中心站在臺階上時，看到婦女中心對面正停

著一輛舊車。從車裡擁出了一大群人，看來他們是為某種目的而來到這兒的。他們

一下車，一位婦女就發給他們每人一面小旗。小旗上的口號選自《聖經》。顯然這

些人偏愛《舊約全書》的來世報應說，偏愛《聖經》中有關罪孽、懲罰和死亡的章

節。

&ldo;為&l;公正的聲言者&r;雪恥報仇，討回公道。&rdo;對著人群，莎莉冷冷地說道。

她朝他們揮揮手，他們沒有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