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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特&iddot;拉克倫的手臂,領著他悄無聲息地離去。這時,我知道,我們之中已經沒人
能夠再度得到安寧。
離去之前,我最後一次環顧四周,警察還未允許斯蒂溫&iddot;奧查德飲食服務公司
的人收拾餐桌。燭淚已經不再流淌,蠟燭早已熄滅多時,但乳脂乾酪心形餐末點心
仍然擺放在桌子上。這便是那晚我尚存的最終記憶:300 個已經融成紅水的乳酪心。
11
我和彼得的汽車駛上奧斯勒大街時,已是凌晨兩點過後。當警察告訴我可以離
開,我立即往家裡撥了電話。電話鈴剛響,皮特就拿起了聽筒。我把情況簡單跟他
說了一下,他就駕車接我來了。遠遠望去,家中燈火燦爛。以往的每個晚上,我家
都是燈火通明。這樣的夜晚,更是容不得任何陰影或是黑暗的角落存在。密柯、格
雷格正在門口等著我,安格斯和狗兒呆在房間裡。
一聽到我到家的聲音,安格斯就飛奔著跑過門廳,張開雙手抱住了我,並把臉
孔紮在我的懷裡。
&ldo;多卑鄙,&rdo;他說,&ldo;真是太、太卑鄙了!&rdo;我搜尋枯腸想說幾句安慰的話,
以緩解氣氛,然而什麼都想不出。我緊緊拉住他,走進起居室。我們在長沙發上坐
定後,安格斯蜷曲著,依偎在我身旁。孩提時他常常是這樣依偎著我。我們倆全身
簌簌顫抖,密柯取來阿富汗披肩蓋在我們身上。
這正是克莉&iddot;普爾遇害之夜莎莉裹住自己的那條阿富汗披肩。看著它,那晚的
情景又在眼前閃現。莎莉很少這樣彷徨無主地尋求慰藉。&ldo;你認為泰勒會為她臭名
昭著的母親編織這樣一條披肩嗎?&rdo;我安慰她道,&ldo;當然,臭名昭著的母親是最好
的母親。&rdo;當天晚上,密柯和格雷格就在家中過夜。他們真是太好了,但這並沒起
什麼作用。每當我閉上眼睛,眼前立即浮現出莎莉臨死之前的情景,她秀麗可愛的
臉上露出了動物垂死前本能的恐懼。做一切事都要比閉上眼睛休息強,我走下樓,
走進我那間黑漆漆的起居室,坐在臨街窗戶邊的椅子裡。我可以看見街對面鄰間房
屋的熟悉的輪廓。我眼盯著它們,腦袋裡卻空落落一片。當東方的天際露出一抹淡
青色的亮光,最早出現的汽車駛過時,我走進廚房煮好了咖啡。我為自己斟滿了一
杯,但不知怎麼搞的,杯子從手上滑落下來,哐啷哐啷地在地板上滾了幾圈。杯子
所經之處,留下了一道濕漉漉的痕跡。我抓起一塊抹布,準備收拾這片狼藉。但一
當我跪下,淚珠馬上撲簌簌地滾落下來。我赤著腳,身穿單薄的棉睡衣,瑟瑟發抖
地坐在廚房的地板上,無法自己地默默抽泣,直到感覺到有一隻手臂抱住了我的臂
膀。女兒密柯扶著我上樓回到臥室,安置我躺在床上,然後陪伴著我,直到我沉沉
睡去。
我沒有睡多久,但醒來時感覺比剛才好多了。我沖了個澡,穿上牛仔褲,套上
一件寬鬆無領長袖運動衫。我走下樓,孩子們正圍坐在廚房餐桌旁邊,密柯正在做
法式吐司。
&ldo;你最喜愛的,&rdo;她說,&ldo;因此,你得多吃一些。&rdo;&ldo;我待會兒吃,&rdo;我說,
&ldo;說實在的,現在我只想喝點咖啡。&rdo;我剛抿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