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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在這個時候不經意地往樓底下一瞥,看見了某人熟悉的身影,何其條件反射的蹲到地上,在隔離牆後面緩緩的探出腦袋,仔細地看了一眼站在樓底下的人。
是昨天的流浪漢!
一股寒意從胃部躥升,頂住了他的喉嚨。何其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他跟著我幹嘛?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決定打個電話報警。不敢貿然站起來,只能蹲著往前挪動了幾步,在走的過程中重新考慮了一下,又灰溜溜地回來了。兩隻手扒著牆,只露出一雙眼睛往下面看。
邢衍站在樓下,來回走了幾步,看上去猶豫著要不要做某事。何其一看,心想:完了,昨天他是偷偷跟在我身後回來了,難怪還沒結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這埋伏起來等著我呢!完了,我是不是遇上跟蹤狂了?還是打電話報警吧。
說著就要回過頭往屋子裡走。正在此時,邢衍停下了不安的步伐,他在樓下站定,抬起頭直直地往上看,視線慢慢地掃過整層樓,好像在尋找些什麼。須臾低下了腦袋,走到電線桿的旁邊,竟像根柱子一樣的站著,不動了。
何其觀察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動靜,正好夜幕完全地降了下來,他趁黑站起來,逃也似的的跑回了屋內。
關上門後心臟還在嘭嘭直跳。
他靠在門板上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ldo;要不要報警?&rdo;&ldo;要不要報警?&rdo;有一瞬間他看著桌上的手機,下一秒幾乎要撲上去撥打&ldo;110&rdo;,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何其一直盯著那部待機的手機,直到呼吸都平復了,他才從門上離開。
第二天一早,他又偷偷往樓下看了一眼。邢衍並沒有出現在那裡。
第4章 插pter 4
何其為什麼沒有報警,他自己也說不清。
興許在心裡某塊柔軟的角落,他對這個男人有種奇妙的感情,介乎同情與責任之間。
當初在橋上不管不顧將男人救下之後,他感覺與這個男人有暫時撇不清的關係。古語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是不是應該&ldo;送佛送到西&rdo;,索性連男人眼下的困境一併幫忙解決了呢?聯絡媒體,愛心回家,結束一個可憐男人的流浪生活?
他回想了一下男人的臉,那張大鬍子包裹下的容貌是很年輕的,他判斷男人不超過三十五歲。這就很說明問題了,一個正值大好年齡,理應成家立業的時間段,他卻過著流離失所、食不飽腹的生活。何其不禁為他想像了幾十個悲慘的人生劇本,什麼家破人亡仇人陷害陰謀陽謀,怎麼慘怎麼往他身上套。
這樣一想,男人在他看來彷彿離迷霧更近了,連帶著記憶中他眼神流動的光都是撲朔迷離的。
何其開啟了□□,跟大學時代的好友林遊說了這件事。林遊反倒勸他不要再管,這個人明顯就是訛上他了。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不去工作,大庭廣眾之下自殺,難道沒有考慮過社會影響嗎?下次你再看見他,不用報警,找跟鐵棍儘管往他臉上招呼!打死算我的!
何其說你他媽真狠,還打死算你的,你離我一萬八千里,找你背鍋還要聯絡順豐快遞,等一口生鐵大鍋寄到你家裡,我這邊墳頭草都五丈高了,兄弟!
林遊不耐煩地說總之你別管,這個流浪漢腦子有毛病的。十有八九身上有愛滋病,他再出現你就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把他趕出居民區。
何其想了想,覺得林遊說得有點道理。他是不願以惡意及偏見來揣測他人的,然社會新聞上每天都在發生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並不是兢兢業業地生活便能歲月靜好,黑夜無孔不入,他還是多個心眼比較好。
今天星期天,沒有在底下看見男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