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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邢衍。&rdo;他小聲地說,為防止泡沫進入眼睛,邢衍緊閉了雙眼。但是何其的手一直很小心,他把邢衍的腦袋往後放,儘量不讓水和沐浴露碰到傷口。
何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點了點頭,也對他說道:&ldo;我叫何其。&rdo;
&ldo;何其。&rdo;邢衍閉著眼睛唸了一下他的名字。
互相知道了名字就算正式認識了,何其暗搓搓地試探道:&ldo;你會不會希望我叫你別的?比如說你的小名,或另外的名字。&rdo;
&ldo;別名?&rdo;邢衍迷惑了:&ldo;我沒有別名。&rdo;
看著他皺著眉頭,不解的表情,何其又問道:&ldo;叫你邢衍就可以了麼?&rdo;
他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ldo;你叫我阿衍就可以了。&rdo;他又猶豫地問道:&ldo;我可以叫你阿其嗎?&rdo;
&ldo;別別別!&rdo;何其連忙拒絕道:&ldo;你還是叫我何其吧,那兩個字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rdo;他顫抖了一下,作出一臉&ldo;雞皮疙瘩&rdo;的表情。
何其把他頭上的泡沫用水衝掉了,之前一直留在耳後的汙跡也被他洗得乾乾淨淨。邢衍坐在凳子上,被人用毛巾在背上一頓猛搓,他覺得自己是一塊鏽跡斑斑的鐵板,在各種型號的砂紙仔細地打磨著。那些陳年老垢都隨水流走了,他面板通紅,一陣疼痛過後終於乾淨了。
何其抬起手臂在腦門上抹了一把汗,看著邢衍的身體,就像一個雕塑家看著剛完成的作品。他暗鬆了口氣,外面艷陽高照,狹窄的浴室蒸騰著熱氣,涼水都澆不滅。何其汗如雨下,決定一會兒也沖個涼,換身衣服。
他不知道邢衍這樣算不算乾淨,如果他們有個浴缸或者街上有那種大型的浴場,他可能會讓邢衍進去泡幾個小時再回來。但他們所在之處是南方,南方人只會在自己家裡洗澡。
邢衍自己擦乾淨後,穿回了衣服。何其跟他說你先出去等一下,我洗完澡有話跟你說。說話時就把背心脫了,邢衍對他點了點頭,出去的時候把門順便帶上了,原本他洗澡的時候是沒關上的。
他在外面等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何其便從浴室裡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了。
正是中午時分,太陽直射大地。尤其是他們所在的樓頂,地板反射著刺眼的白光,幾乎要將人熱化。
何其出來的時候,邢衍正坐在門口的板凳上,光著腳踩在水泥地上,一臉乖相地等著。將頭上臉上那些亂糟糟的毛髮盡數去掉後的邢衍像是換了一個人,要不是他還穿著那條可笑的校服褲,何其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差點不認得了。
他趿拉著一雙人字拖鞋走過去,拉來一張凳子坐在了旁邊。發梢滴著水,顯然也沒費心擦乾,只是簡單地沖了個澡,把剛出的汗都洗掉了罷。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熱,五六月的天氣連風都躁動不安。所幸到了七月,天開始轉涼,雨季來了,颱風也快了,雷電將會無止盡的造訪。何其有點慌,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搬離這裡。他看著熾烤的天台,邢衍看著他。兩個人就像悠閒午後坐在小巷口的大爺,只差人手一隻陳年的蒲扇和繞膝的兒孫。
邢衍一直在等待何其開口說話,可是他突然站了起來,自己跑到了屋子裡面,蹲在床邊尋找什麼。邢衍一直坐在凳子往回看,一臉的不解。何其將手伸進床底,拉出了一雙積塵的拖鞋。那是他大學時候穿的,破了一個口子,穿著硌腳,剛搬過來就買了腳上的人字拖鞋,這雙一直放在床下到今天才想起。
他拿到水龍頭底下洗了洗,叫邢衍穿上。邢衍個子都比他高一個頭,腳自然也比他大好幾碼,原來的鞋子被他扔了,但是穿這雙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