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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床上床下的反應可以說是完全倒轉了過來，何其在心裡吐槽：發情的時候這副&ldo;正人君子&rdo;的嘴臉哪去了？剛剛還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好不自在！他有點生氣了，但聽到旁邊沒有聲音，何其還是把頭悄悄地轉了過去。一轉過來就看到邢衍仍抱著雙膝，有些委屈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哪裡是什麼正人君子，分明是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樣。

邢衍不是因為何其的玩笑話感到難堪才露出這副表情，而是聽到了前面說的話，他心思泛濫，不知作何表示。

何其說要跟他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但要如何才能在一起呢？何其說不會跟他回維也納，也不允許他留在這兒，他想不出能讓他們&ldo;一直在一起&rdo;的第三個方法。為此，邢衍愁眉緊鎖，如見泰山崩頂。

何其說：&ldo;你擔心什麼，我的話還沒說完呢。&rdo;邢衍一下子抬起頭來看他，何其又鄙視了他一番：&ldo;我懷疑你的腦子不太好使，話只聽了一半就開始胡思亂想。&rdo;

邢衍道：&ldo;那你快說，我聽著。&rdo;

何其繼續說：&ldo;我又沒說要一輩子留在這兒。&rdo;

&ldo;你真要跟我一起去維也納？&rdo;

&ldo;總不能留在中國吧，你家人都在國外，你哥哥放心你一個人回來嗎？&rdo;

&ldo;可是你……&rdo;

&ldo;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爸有利姨，利姨有農場，除了我妹，誰都不需要我操心。現在利姨騰不出手來管她，等雯玲上了中學，我就可以抽身了。&rdo;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空說：&ldo;我妹小學畢業還有四年，四年後我二十八歲，你三十三歲。你有沒有想過，到那時我們會做什麼？&rdo;

邢衍說：&ldo;我不知道。大概跟現在做著一樣的事，給小孩子當音樂老師。&rdo;

邢衍離開療養院後，他父親把他推薦到家附近一間小學，給低年級的小孩上鋼琴課。他在學校裡十分受小孩子的歡迎，這份工作對他來說簡直是再適合不過了。這次趁著放暑假，他才有時間來看何其。這個情況他在網上已經跟何其做過說明。

但是何其說：&ldo;不行啊，邢衍，你不能這樣下去。&rdo;

邢衍不解：&ldo;什麼意思？&rdo;

何其說：&ldo;你是一個天生的鋼琴家，雖然我在音樂方面是個不折不扣的音痴，古典音樂到我耳朵裡就跟對牛彈琴一樣。但即便是我，也聽得出你彈得很好。人人都說你是個天才，我不知道一個天才應該彈出什麼樣的曲子，但在我聽來，你是最好的。&rdo;他看進邢衍的眼睛，重複道：&ldo;你是最好的，邢衍。&rdo;

邢衍不知該作何表情，他呆呆地看著何其。

何其笑著說：&ldo;在這個窮鄉僻壤裡，居然能遇上你以前的樂迷，這不是天意是什麼？&rdo;

邢衍低下了頭，他終於明白何其當初說的&ldo;可惜&rdo;是什麼意思。

&ldo;何其……我……&rdo;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站在舞臺上，五年的流浪生活也許已經消耗光他所有的才氣，別人讚揚他的琴藝也許只是口頭上奉承罷了。何其不懂，重新登上那個舞臺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努力。

但是何其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所有的不安都看穿了，說道：&ldo;你什麼都不要擔心，邢衍，你還有我。即使我不能時刻待在你身邊，但你要記得，我會永遠支援著你。再努力一把吧，不管結果如何，用四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