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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問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后這一開口,事情可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沒有轉圜的餘地也要轉圜。景含幽卻不管這些。周婕妤打的什麼主意她還能不清楚?今日歌舞的都是教坊之人,周婕妤卻要辰絮獻上歌舞,這不明擺著將辰絮當做伶人一樣驅使嗎?想辰絮是如何的心高氣傲,當年在全都是天家貴女的飛葉津書院都不曾看過誰的臉色,如今被人如此玩弄,心中該作何感想。
她張嘴就要替辰絮拒絕,卻聽到身邊的辰絮道:&ldo;謝皇后娘娘厚愛,辰絮願意獻舞一曲賀皇后娘娘生辰之喜。&rdo;
景含幽倏然轉頭,卻見辰絮轉頭也望著她,&ldo;你早該想到會是這樣的。&rdo;輕聲說完這句話,辰絮已經起身走到場中央。留下景含幽愣愣地坐在位置上發呆。
辰絮在怨她。怨她沒有未雨綢繆。
絲竹聲起,辰絮和著音樂起舞。她的舞姿優美輕柔。足尖輕點,在大殿中央轉著圈子。圍觀的眾多女眷儘管多是抱著奚落的態度,卻也不得不承認這舞姿的絕倫。
景含幽卻知道,在辰絮還有內力的時候,她可以足不沾地地舞滿全場。師父說那是易國皇宮裡密不外傳的經輪舞。而如今,經輪舞再現,儘管依舊精彩,卻再也不是當年情形。
經輪舞的最後一個舞姿,是要連轉十八圈之後倒地仰臥。當辰絮仰臥在地的時候,她的嘴角掛著優雅的笑容。今日之辱,我會加倍討回來!
一旁在座的易迦莫離臉色難看。她雖然恨辰絮入骨,卻不想辰絮被人這般侮辱。畢竟辰絮曾經是易國的公主,畢竟辰絮還姓易迦。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對辰絮的恨意又多上三分。在她看來,這明明就是讓辰絮難堪,讓易迦皇族難堪。如果她是辰絮,寧死也不會跳舞的。可是辰絮貪生怕死,居然連一句申辯的話都不敢說就從命了。也是啊,辰絮本來就是賣國求榮的人,哪裡還會在乎臉面?
皇后帶頭鼓起了掌,贊道:&ldo;到底曾經是當過公主的人,就是比那些舞姬跳得好。&rdo;
辰絮起身下拜,&ldo;謝皇后娘娘誇獎。&rdo;
皇后的諷刺在場的人誰都聽得出來,辰絮卻能笑著領受下來,這下原本幾個同情辰絮的人也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一個人沒骨氣到這種程度,縱然是女子,也為人瞧不起。
景含幽袖子裡的手已經握成了拳。辰絮承受的所有屈辱她都看在眼裡。如果辰絮表現出不甘、委屈的神情她心裡還能好過些。可辰絮恰恰笑臉相迎,這種把自己逼到極致的自殘行為讓景含幽幾乎要不顧一切帶她離開這裡了。
皇后給了辰絮一些賞賜,雖然比之前賞賜給舞姬們的要豐厚些,可終究不是該賞給一個郡主的東西。辰絮依舊領受謝恩。全程沒有絲毫失禮之處。
回到景含幽身邊,辰絮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她輕聲道:&ldo;你不用自責,亡國之人,由來如此。&rdo;她端起桌子上一直未碰的酒杯仰頭一口喝盡。辛辣的酒流過了喉嚨,嗆得她險些落下淚來。
&ldo;辰絮……&rdo;她越是平靜,景含幽就看得越是心疼。看著她拿著酒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彷彿存心要將自己灌醉一般,景含幽再也看不下去了,劈手奪了她的酒杯。&ldo;我帶你回去。&rdo;
她不顧皇后不滿的神情,終於帶著辰絮率先離席了。
出了鸞春閣,冷風一吹,辰絮清醒了很多。她的手被景含幽死死拉著,掙都掙不脫。&ldo;你弄疼我了!&rdo;
景含幽卻不理會。她情願弄疼辰絮,也不敢鬆手。她不知道這一鬆手還能不能再抓住。
就這麼一路回到羽煙宮。景含幽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