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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辰絮……&rdo;景含幽心疼地將她抱緊，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光。

&ldo;你答應就好。我只是……&rdo;辰絮實在說不下去。她再強也是個人，情感一旦決堤，要止住並非易事。

&ldo;好，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rdo;無疑，辰絮的眼淚是對付景含幽最好的利器。她真的完全無法對著哭泣的辰絮說出拒絕的話。

夜裡，寒風呼嘯。靈堂裡籠了四五個火盆，仍然冷得很。辰絮渾不在意，只是跪在一旁的蒲團上燒著紙錢。她燒得很仔細，小心地看著紙錢全燒成灰燼才會放進去下一串。

&ldo;莫離，父皇最疼愛你，我沒有護住你，有負父皇之託。對不起。&rdo;她的淚一直沒有停過，此刻眼睛早已經紅腫，任誰看了都心疼得無以復加。

夜已三更。靈堂裡除了一個負責添火的小太監外再無其他人。小太監這會兒也倚在背風處打起了盹。空寂的夜裡，讓腳步聲十分明顯。辰絮起身，翻身從窗子跳出去，繞到前門，就看見一個小宮女拿著一個香囊一樣的東西正往門裡塞。

辰絮上前只一下就制住了小宮女。小宮女塞進門裡的香囊也已經被裡面的人搶了過去。&ldo;郡主，確實是忘靈香。&rdo;門裡面傳出的卻是泠音的聲音。原來那個添火的小太監正是泠音假扮的。此時泠音將忘靈香的香囊用一個皮口袋封好，確保一絲氣味都不會洩露出來，這才敢出來。

辰絮點頭。&ldo;你收好。&rdo;說完拉著小宮女進了靈堂。&ldo;側妃亡靈未遠，你當著她的面，說說為什麼要害我?&rdo;

小宮女嚇得臉色鐵青。她做這種事原本就害怕，此刻聽了辰絮的話，更是體如篩糠。&ldo;郡主饒命!郡主饒命!&rdo;

&ldo;我自然不會要你的命。可是你家側妃娘娘就說不準了。&rdo;辰絮抬手捏著小宮女的下頦，居高臨下道：&ldo;說吧。趁我還有耐心。&rdo;

小宮女臉上已經涕淚橫流，&ldo;郡主，奴婢一時糊塗，您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rdo;

辰絮不為所動，只是捏著小宮女的手微微用力。小宮女立刻感到自己的頭似乎要裂開一樣。除了劇痛還有一種被人生生捏碎頭骨的恐懼。&ldo;郡主!郡主!您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rdo;小宮女殺豬一般叫了起來。

&ldo;你想把人都引來?&rdo;辰絮的手微微鬆了力。&ldo;你以為這種情況下你的主子會救你?&rdo;她蹲下身，貼近了小宮女的耳朵輕聲道：&ldo;如果你的主子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會更快除掉你。&rdo;看著小宮女惶恐懷疑的眼神，她的臉上露出憐憫的神情。&ldo;今晚的事，無論成敗，你都絕無生機。如果我是你，一早就該自盡了。&rdo;

小宮女的眼淚流個不停。&ldo;郡主，饒命啊!&rdo;

&ldo;你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說實話。&rdo;辰絮其實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小宮女到現在仍然守著背後的主使，必然是受到了誘惑或者威脅。

小宮女搖頭，&ldo;郡主，奴婢說得就是實話啊!&rdo;

辰絮鬆開手，&ldo;真是冥頑不靈!&rdo;她起身，&ldo;你走吧。&rdo;

小宮女不敢置信地看著辰絮，並不敢動。辰絮朝著泠音使了個眼色，泠音過來將小宮女拉出了靈堂。&ldo;希望明天你還活著。&rdo;泠音說著沖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小宮女由遲疑到確認，一路欣喜若狂地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