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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給蘇花朝再發簡訊，只是安靜的坐在蘇花朝常坐的位置上，一言不發的等著蘇花朝回來。

窗外的風雪很大，刮的枝椏搖曳，在漆黑深夜裡愈發陰森。雪勢越來越大，天像是破了個口子一般，下的沒完沒了。

一年比一年冷。

他就在這深沉夜色中悄然入睡。

&iddot;

莫紹棠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遠遠的，從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他順著聲音抬頭看去，看到來人，沒有一絲的驚訝。他似乎向來都是寧靜的，沒有一絲的其他情緒。

勾了勾唇，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和她打招呼：&ldo;來了。&rdo;

蘇花朝的臉色不太好看，彆扭的應了聲。

她在他邊上坐下。

抬頭，正對上亮著的&ldo;手術中&rdo;這三個字。猶豫了好久，蘇花朝問他：&ldo;怎麼就手術了？&rdo;

&ldo;今晚應酬，我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爸他喝了點酒。&rdo;說著，莫紹棠輕嗤了聲，&ldo;身體不好，還不知道照顧自己。&rdo;

蘇花朝想起簡訊裡的內容，糾結好久，咬牙問他：&ldo;胃癌……是早期還是晚期？&rdo;

&ldo;晚期。&rdo;莫紹棠捏了下太陽穴，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濁氣，說：&ldo;他一直沒說，也怪我，總是忙著工作，沒注意到他身體的變化。我也是今年才知道的。&rdo;

&ldo;哦。&rdo;

&ldo;他回來就是想看看你，沒別的想法。&rdo;

&ldo;嗯。&rdo;

&ldo;他也沒想過因為這個病拖累你。&rdo;

&ldo;嗯。&rdo;蘇花朝雙眼發澀。

&ldo;他在國外常和我說，你是個很好的孩子，只是你倆沒有緣分，父女之間的緣分，少了些。&rdo;

蘇花朝微仰著頭，沒說話。

&ldo;他這人好強，好面子，進手術臺之前還拉著我的手，說千萬別讓你知道這件事。&rdo;

蘇花朝覺得醫院的燈光可真刺眼，刺的她雙眼都發酸發澀，眼前一片霧濛濛的，忍不住，想落淚。

&ldo;他沒有結婚，在國外一直是單身。我是他領養的，和他沒有血緣關係。&rdo;

蘇花朝猜到了。

&ldo;他的手機桌面是你的照片，他每年都會回國待幾天，就是為了看你幾眼，但是霍綏不同意，說你現在的生活很好，讓他別去打擾你。&rdo;

蘇花朝的睫毛顫動。

&ldo;他就真的只是遠遠的看你。&rdo;

&ldo;蘇花朝。&rdo;

&ldo;他或許也有做錯過，但在他心裡，始終有你。&rdo;

莫紹棠一字一句，用著最普通的語氣說，彷彿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一般，但字字戳心，字字傷情。

蘇花朝的臉上，陡然滑了一滴淚下來。

一定是因為醫院的燈光太亮，室外的風雪太大，她今天穿的衣服太少，要不然，她才不會……軟弱的流下眼淚。

她說：&ldo;何必呢？&rdo;

&ldo;是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rdo;莫紹棠自嘲般，&ldo;可是沒有當初。&rdo;

蘇花朝扯了下嘴角，輕聲問：&ldo;手術要多久？&rdo;

&ldo;不清楚。&rdo;

&ldo;嗯。&rdo;說完以後，她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