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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的表情，跟上學時候一模一樣。

記得有一次班級裡組織爬山，她不小心擦傷了膝蓋，江邵晨也是用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語氣提醒她要上藥。

不過那個時候她年紀小，任性，懶，嫌麻煩，覺得一點小傷貼幾個創可貼就好了，幹嘛要擦藥。

直到一向好脾氣的江邵晨生氣了，她才乖乖聽話，每天晚上回家讓阿姨幫她擦藥。

現在想來，那時候還真是矯情的不得了。

現在她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她已經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也不會再仗著有人關心和疼愛著自己就有恃無恐了。

恃寵而驕的前提是要有資格。這種資格，在嫁給程墨舫的那天，就已經失去了。

所以，她望著江邵晨明亮溫和的眼眸，輕輕答了一句：&ldo;我知道了。&rdo;

回答完這句話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狹小的車廂裡因為突然的沉默，氣氛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兩個人以前雖然好到幾乎是無話不談的地步，但終究中間隔了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發生了那麼多事，再好的友情也像是隔了一層面紗，變得朦朧，變得疏離。

在者就是，她跟江邵晨和跟殷傲不一樣，殷傲畢竟是她穿開襠褲就認識的人，像親哥哥一樣。但江邵晨不一樣，江邵晨是讀高中時認識的，中間還隔著一個林婉秋。

所以，分別這麼多年之後，兩人再相處便會有些隔閡。

&ldo;你說有什麼東西要給我？&rdo;

&ldo;你跟程墨舫……&rdo;

兩人異口同聲，最後是江邵晨先回過神來，將身子探到後座，從上面拿過一個小盒子，遞給季凌音。

&ldo;這是什麼？&rdo;季凌音好奇的接過盒子。

盒子有些舊，不像是剛買的東西，反而像是封塵已久，放了有一些年頭的物品。

&ldo;開啟看看你就知道了。&rdo;江邵晨示意她開啟。

開啟後，季凌音突然就愣住了。

她實在是無法想像，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在江邵晨的手上。

另一邊，程墨舫將楚若菲送到醫院，等她拍完片醫生說問題不大之後，才從醫院裡離開。

&ldo;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還以為舊傷又復發了，幸好沒事。&rdo;楚若菲的臉色恢復了紅潤，聲音聽起來雖然低啞，但很誠懇。

她一向懂得以退為進，雖然她很想問問程墨舫為什麼就不能選擇自己。但她終究忍住了沒開口。

程墨舫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低聲說了句：&ldo;繫好安全帶。&rdo;然後便發動車子，將她往她住的地方送。

&ldo;就算是我們分手了，連一起吃個飯的情分都沒有了嗎？&rdo;楚若菲聲音依舊軟軟的，帶著一絲祈求，半分玩笑。

她電視劇電影拍了很多，她明白，如果一個人要走，多一分挽留都是求，也明白，自己哪怕是再降低身價委曲求全可能除了失去自尊之外，什麼都得不到。

但她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屬於自己的東西，就這樣飛走。

這幾年，為了能待在他身邊，她付出了那麼多。時間，青春，更好的電影角色，還有追求他的好男人。

這幾年，她不接任何露骨的戲，甚至連吻戲，都借位完成，除了他之外，她也不跟任何異性走近，幾乎是一心撲在了他的身上。甚至，還千方百計討好他的家人。

得不到他的心她能理解，畢竟她很清楚的知道，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但現在，程墨舫對季凌音露出了從來都不會對她顯露的溫情，讓她真正開始覺得危機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