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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上前跪了下來,「陛下……」
楚毓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宮無後,可還有貴妃,若是真要請安,也輪不到德妃你,愛妃可明白?」
德妃藏住眼底的不甘,聲音平順道:「臣妾……記住了!」
「記住就好。」楚毓鬆開她的下巴,伸撫上她的面龐。
「雖然朕極少過問後宮事,但朕將後宮交給你,自然是信任你的,所以,就不要做令朕失望的事了,好嗎?」
德妃壓抑住心頭沸騰的畏懼和激動,不知為何,她竟覺得眼前的楚毓令人害怕。
入宮這麼久,她自認將楚毓看得透徹,即便是他極力隱藏的魏琪華母女,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如今再看,她卻是發現,眼前的楚毓已經陌生得她完全看不透了。
為了一個小小的官女子,竟是對她發如此大的火?
還是說,對方不過是趁示威,荊管彤不過是個他攻訐她的藉口?
「謝陛下,臣妾必不辜負陛下信任。」無論如何,鳳印她是定要牢牢握在裡的。
「既然愛妃如此懂事,那想必每月初一十五去貴妃宮請安一事,也定當辦得妥當吧?」楚毓看著她,微微笑道。
蕭湘竹:「……」
她袖拳頭捏緊!指甲在心狠狠落下個印子來。
今日試探沒試探出,反倒得了個每月去給王茵請安的任務,讓她怎能甘心?!
「陛下,您說得對,如今宮未有皇后,這初一十五請安一事,著實不合規矩。」
楚毓卻不放過她,「怎的別人向愛妃請安之時就可以,換成去向貴妃請安就不行了?」
蕭湘竹語塞。
「朕也認同愛妃的做法,認為這宮啊,還是要時不時聊聊天,才更和諧,愛妃之前帶頭行事,如今便也帶頭去向貴妃請安吧。」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蕭湘竹還能如何反對?
她向來自詡循規蹈矩,如今楚毓也用規矩說事,她若反對,豈不是對她以往所作所為的否定?
「臣妾、遵旨!」
楚毓這才笑了,他伸將她扶了起來,「果然愛妃最是明事理之人,後宮交於你,朕也才能安心。」
「荊官女子一事,確實是臣妾處置不當,臣妾這就讓人送她回去。」楚毓退一步,蕭湘竹自然也要相應退一步。
「如此甚好,時辰已晚,今夜朕便歇在你這裡。」打一棒子給個甜棗,也是安蕭湘竹的心。
「臣妾為陛下寬衣。」
夜深時分,情至濃時,楚毓笑著道:「其實,愛妃也不必刻意端著,世人皆把女子比作紅顏禍水,實際真正為美色所傾皆是男子,容貌一物,乃是爹生娘養,天造地設,愛妃之貌亦為人間絕色,不必嫌棄遮掩。」
蕭湘竹睜開眼,怔愣了。
翌日
眾臣不安地等待著皇帝的反應,可直到很久,久到他們快坐不住時,才聽到楚毓大發慈悲般地開了口。
「說說吧,光天化日之下,刺客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刑部尚書崔世傑,猶豫片刻,才上前一步,「回陛下,經臣查證,那些刺客皆為死士,看行事作風,倒是像慧王府豢養的。」
楚毓挑了挑眉,似乎有了點興,「哦?慧王?」
「崔卿的意思是,朕那個殘廢了的二哥派人刺殺朕?他好做皇帝嗎?」
之前說過之後幾位皇子逼宮二死一傷,而這慧王,便是留下來的那個一傷,雙腿殘廢,走路都得藉助輪椅,且被先皇下旨圈禁,永不得踏出王府一步。
崔尚書心一凜,當即雙膝跪地,「回陛下,臣萬萬沒有此意!」
他根本沒想到,皇帝會把這本該所有人諱莫如深、心照不宣的事情隨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