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母后這些日子可把兒子嚇壞了,看到一碗又一碗的湯藥被端進正殿,兒子真恨不得以身相替。」皇帝唏噓道。
「皇帝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是萬民之主,江山社稷繫於一身,母后如何倒不打緊,可你若是病了,可要這天下人該如何是好?」太后微微嗔怪道。
「那母后也要答應朕,一定要按時服藥、保重身體。」皇帝叮嚀道。
「兒子想著,前一陣寧妃身子不爽利,再說了母后傷寒也還未完全好。兒子已經下旨讓圓琛法師入宮祈福,同時也祝禱我大鈞國泰民安。」
「圓琛?他不是先前在外雲遊嗎,怎得回京了?」聽到圓琛二字,太后微有一些訝異,情緒波動之下不由得咳嗽起來。
遲向晚連忙幫著太后又是順氣又是撫背。
她是知道圓琛這個人的。
圓琛本名謝琛,是皇帝唯一的弟弟。
他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自請前往皇家寺廟覺寺為國運祈福,平日也常雲遊四方。
雖說比起世俗權勢,他顯然無法和手握重兵的藩王相較,但從某種角度說,他卻遠比不敢無詔擅離藩地一步的藩王更為自在。
而且這也使得皇帝對自己這位最小的弟弟放下心來,不僅讓皇宮大小祈福一律由圓琛主持,還給予圓琛帶髮修行的恩准。甚至連圓琛四處參禪、神龍見首不見尾都不以為意。
「他啊,說來也巧,正是前不久轉回了北直隸,現在就在龍覺寺。」
說起這個閒雲野鶴遁入空門的皇弟,皇帝也有些無奈。
這大鈞建國已是數百載,皇子為僧他可是頭一例。
雖說名義上是為皇室祈福,可他並不常常在皇家寺廟呆,也不經常往宮裡跑。
最令皇帝頭疼的是,圓琛明年就及弱冠,偏偏不還俗,看樣子是想長久地把和尚當下去。
宗人府宗正甚至拿此事特意來找過皇帝。
面對一臉苦大仇深的皇族長老,皇帝也覺得圓琛這樣不合規矩,可自己偏偏拿這個皇弟沒辦法。
他每次一提起還俗的事,圓琛就一臉坦誠連聲附和,但卻沒有真實際行動。
圓琛經常以皇家的名號做佈施,每次進宮不是告訴皇帝在哪裡又發現了有王氣的土地,就是進獻上自己在各方得來的稀奇物什。
所以皇帝對圓琛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
「如此也好。只是哀家身子不便,這主持祈福之事還得淑妃幾個多多操勞了。」太后道。
「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小事,您就不必費心了。」皇帝不以為意道,「祈福事宜,朕全權交由貴妃和淑妃共同操辦。」
貴妃 聽到這個名字,太后眼底有一瞬間晦暗不明。
但她沒有反駁皇帝的意思,只是道:「那就都聽皇帝的。她們兩個性子穩妥縝密,哀家也能放心。」
皇帝走了以後,太后讓遲向晚扶著她重新躺下。
畢竟是大病初癒,剛說一會兒話便精神不濟。
緩了很久,太后才道:「哀家身子不便,明日你就代替哀家前去吧。」
遲向晚因著身份的緣故,從小到大進宮次數並不少。
不過多半是來給太后和貴妃請個安,要麼就是來參加宮中宴飲,別的活動卻是之前未見的。
太后和藹道:「說來這還是你第一次遇見圓琛法師進宮修行祝禱,倒也是難得的機會。」
但皇室中人一向崇佛看重祝禱她是知道的,聽到太后都如此說了,她遂連連稱是。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出去轉轉便好,不必成日守著哀家。」
此刻松瀾一旁提醒道:「前段時間太后不是還說要給遲小姐新裁一批衣服麼?眼下正好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