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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口感與在家喝的花茶截然不同。香馥若菊,隱淡似蘭。他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茶湯的顏色,見湯色嫩綠中透著明亮。茶葉初綻,猶如一旗一槍;菊花才放,恰似銀鉤乍展。不由得讚道:“好茶,好茶。大帥,您這茶別說在新疆。就是在大清,也算得絕無僅有。”
歐陽春霆滿意地一笑,說:“這個品種,還是我的師弟研創。”
吳孝增殷勤地問:“您的師弟?”
歐陽春霆說:“對了,他也是安化人,與你是同鄉的。”
吳孝增只知歐陽春霆的夫人是菊湘,卻不知他與胡英是師兄弟。因此問道:“大帥,令師弟貴姓大名?”
歐陽春霆說:“他姓胡,單名一個英字。”
吳孝增聽完,嘴裡失聲喊了一句,心中卻只叫得一聲苦。真是冤家路窄,他這幾年來春風得意,財運亨通,就像多年前那奇和尚所預料的一模一樣。不過,夜裡睡覺卻越來越多地夢見胡英以及那一次大屠殺的場景。每次做夢,都會見到胡英對著他笑,滿面是血,模樣可怕。驚醒過來,就是一身冷汗,把床單都溼透了。
他本來就怕歐陽都統知道菊湘是他堂客的丫環,現在胡英竟是歐陽的師弟,此事有點大大的不妙。想著,汗就從額頭冒了出來。
歐陽春霆聽他喊了一聲,神色異樣,就問:“怎麼,你知道他的下落?”
吳孝增連忙遮掩:“下落?啥子下落?胡英我是曉得的,我們是鄰居。可他因為造反,早就被朝廷殺嘍。”
“你是怎樣知道他被殺的?”歐陽春霆對胡英的訊息還是急於想了解,見他如此說,問道。
吳孝增說:“我哪裡曉得他是哪個殺死的?我也是聽說的。不過,他臨死前,倒是給我寫了一封信的。”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歐陽春霆一聽,更著急了,追著問:“你見過他?他寫的信呢?是否還在?”
吳孝增見事已至此,不敢再作隱瞞,就把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歐陽春霆聽了,激動地站起身來,朝吳孝增深深地一拜。這一舉動把吳孝增嚇壞了,他趕緊站起還禮。
歐陽春霆落下一滴英雄淚來:“我一向聽夫人說知此事,只是無緣與你相見。原來你已到了新疆,這真是好心有好報。老天爺讓咱們相見,我是代師弟敬你一禮。”
吳孝增手忙腳亂,臉色紅脹,不知道說啥才好。
歐陽春霆還只道他是因激動所至,繼續熱情地說:“賢弟,來來來,坐下敘話。我還要問一下,弟妹是已來新疆,還是仍在安化老家?”
吳孝增這時才鎮定下來。他想事已至此,隱瞞無用,反正胡英已死,無有對證。乾脆就認了這親,說不定還有些好處哩。就答道:“在下的堂客、娃兒都來了新疆。上次拜謁大帥,就已知道夫人是菊……菊湘小姐嘍。只是擔心壞了大帥的名聲,沒敢說明。”
歐陽春霆見他尷尬的樣子,忽然放聲大笑,聲震屋宇。吳孝增不明底裡,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
歐陽春霆笑罷,對吳孝增說:“賢弟,你是過於小心嘍。你還不曉得我的脾氣。這世上我最敬重的就是俠義之人,最痛恨的就是無恥之徒。像你這樣的豪俠之士,為救我的師弟敢刀挾知府,可歌可泣。還說什麼我的名聲?與你交結,算我歐陽春霆三生有幸。”
《菊花醉》第十章(11)
吳孝增為他的氣勢所懾,心裡一剎那間對自己的為人舉止有了一絲反悔。他打起精神說:“承蒙大帥誇獎,在下實在有愧。”
“啥子大帥在下的,今後你我之間,就是兄弟相稱。莫要擺麼子斯文客套。巧了,你的嫂嫂與侄兒子今日就要來到,我正要去接她們。今日晚上,我們就來個大團圓咋樣?”
吳孝增笑了一下,應道:“仁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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