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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盛仍然笑嘻嘻的:「丟人現眼就丟人現眼,只是苦了你了,要跟我這個丟人現眼的在這個小小山寨度過餘生。可惜啊可惜,可憐啊可憐。」
匡盛話落狠狠抱住虞塵隱,將之嵌入自己身體般,抱得虞塵隱呼吸不暢。
「放開我——」
「不放。」很久之後,匡盛說了句什麼。聲音太小,昏昏沉沉的虞塵隱沒聽清。
他說:我只有你了。不放。
第14章 亂世哥兒
不知過了幾日,虞塵隱已經不想彰顯悲傷。護衛們穿著一樣的衣裳配著一樣的兵器,又總是低著頭,不肯抬起頭來看他,留給虞塵隱的印象裡,他們的相似太多,不同卻太少。虞塵隱荒謬地發現,就連那位砍袖的護衛,他也想不起來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他不知道他們的姓名,因為從不關心,也不知道他們的模樣,因為從不在意。而今他們死了,連僅有的哀悼在匡盛的逼迫下,也顯得浮華而虛偽,偽善而矯情。
他不吃,匡盛就強硬地喂,餵得他一身狼狽,不得不吃。他不飲,就強灌,灌得他一身淋漓,疲憊不已。這麼折騰下來,何必呢?
他端著碗一口一口吃著,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掙紮了。
匡盛吊兒郎當坐在對面,笑眯眯看著他吃。毛狐狸一樣,盯著自己捉到的小獵物。等這嬌鳳凰等了太久,捨不得一口吃掉,還拿些吃食來喂,餵胖餵飽了再折騰。
虞塵隱受不了這番黃鼠狼的好心,放下筷子道:「你在這裡,影響我的胃口。」
匡盛撐著頭微笑:「胃口不好,就少吃些。」
「不吃了。」
「嬌氣,又要我來餵。」
虞塵隱長眉微蹙:「我說我不要了,不吃了。幾時不見,你聾得這麼厲害,還不去看看大夫,省得到時候不僅耳聾眼也給瞎掉。」
「眼可不能瞎,瞎了怎麼看我的妻?」
虞塵隱摔了筷子:「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匡盛沒答,長手一撈,從桌下拾起筷子,也不擦,拎過虞塵隱飯碗就著剩菜吃起來。
「噁心不噁心啊,匡盛。窮得只能吃我剩下的啦,真可憐。」
匡盛滿眼笑意堆在一塊兒,涼颼颼的:「不噁心的都死在逃亡路途,我還活著,算不上可憐。可憐的早入了黃泉。」
他夾一箸飯,嚥下後悠悠道:「塵隱啊,你是不是忘了,此刻的你不過是我階下囚。囂張可不是一個哥兒該做的事。」
虞塵隱站起來,踢開板凳:「你到底要關我多久?」
「才幾日就暴躁起來,不好,不好。再休養一段時間吧。等你心平氣和了,我們再談不遲。」
虞塵隱口氣軟下來,疲倦道:「你到底想要什麼。報仇?東山再起?還是金銀權力?」
匡盛不答,繼續吃著飯菜。這裡的飯菜自是比不過從前,但他餓過,餓得狠了,現在啥也不嫌棄。只有這隻小鳳凰,還是嬌生慣養的模樣,看來在魏侯那沒受什麼苦。也好,受苦了會哭唧唧的,他不愛看。他犯賤,就愛小鳳凰這股清高勁兒。
「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我討厭呆在這裡,狹小的屋子,狹窄的窗,每日就你過來戲弄我幾番。匡盛,你是想馴服我,還是要逼死我?」
「說你嬌氣,還不認。」
簡直是雞同鴨講,虞塵隱覺得頭暈:「你,你——」
「好好好,等會兒給你換個大屋子。」
匡盛吃完,放下碗筷,瞅了瞅虞塵隱:「真是的,都髒兮兮的了,等會兒洗一下,免得夜間睡覺不舒坦。」
虞塵隱順著匡盛眼神往下望,衣裳確實髒兮兮的,有幾處還破了。他微微羞窘,惱道:「拜你所賜。」
匡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