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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平常哪有這種人來,老頭覺得很新鮮,咧嘴一笑,給林熠指了路:&ldo;巷子進去,第三個岔口右拐,他家宅子蓋得好,一眼能看出來。&rdo;
蕭桓便知林熠是來找談一山的,這人他也有印象,上一世幫過林熠。
蕭桓側頭看林熠,有些無奈地笑笑,林熠誰都記得,獨獨忘了自己,看來是對中箭之後的事全無印象了。
上一世,林熠和談一山交集也不多,一次是他年少時偶然幫了這人,另一次是事隔多年後,林熠在北疆糧草短缺,已成為富商的談一山及時相助。
進去後路更坑窪,地上泥水淤積,這裡住的多是窮苦平民,看見林熠和蕭桓都新奇地打量。
巷子逼仄晦暗,嘈雜的家禽嘶鳴、男女大聲吵架不時傳來,還有圍牆內的牲畜棚子傳出各種氣味。
穿過曲曲折折的陋巷,便看見一座宅子,門口一顆老槐樹,歪扭扭長著,枝葉粗壯繁密,一串串槐花掛著,遮在巷子上空。
那老頭子說的沒錯,談一山家房子蓋得比左鄰右舍都好些,看得出也講究制式,過去大概也是讀書人家。
但宅子已太老舊,門楣暗撲撲的,隔著圍牆可見房屋簷瓦參差破損,如今該是過得不寬裕。
林熠正打算上前叩門,門裡卻傳出一陣婦人吵鬧:&ldo;讀什麼破書,有什麼前途,還不是白吃飯的!&rdo;
話音未落,一卷書應聲被丟了出來,把半掩的門砸開,險些嘩啦啦飛到林熠身上。
林熠側身一避,順手把飛出來的書接住。
門被砸開,林熠和蕭桓看見院內叉著腰發脾氣的婦人。
林熠倒是沒料到這一出,又看見談一山在一旁,並不惱怒,好聲好氣跟那婦人說:&ldo;大姨,說我便說我,何必跟書過不去。&rdo;
談一山總是不惱不怒,和和氣氣的,旁人當他是老好人,其實他只是性情極韌。
他姨母仍不解氣,陰陽怪氣諷道:&ldo;你們談家哪一輩出了讀書的人才?你爹孃一去,你在我這裡住了這麼多年,我倒不是為難你,可家裡那點錢還得攢給我們小兒呢,供你讀書是再供不起了。&rdo;
又抬手指著房子:&ldo;你外祖留下的宅子,本是給你孃的,你娘死得早,我們住進來照顧你,也不是貪什麼,這宅子也就勉強抵下這些年的辛苦,小山,你還是得自己爭氣啊。&rdo;
宅子的事自有外族父和孃的遺囑,真要爭起來也不是靠一張嘴,三天兩頭就要發作一回,不知是圖什麼。
談一山不欲爭什麼口舌,正要轉身去撿書,看見門口大槐樹下的林熠和蕭桓,便愣了一下。
他姨母見狀,眼睛一吊:&ldo;看什麼呢?你又……&rdo;
她轉頭也瞧見了林熠和蕭桓,頓時住了口,十分稀奇地隔著園院門上下打量二人。
她眼神直白,彷彿目光裡有一把算盤,噼裡啪啦上下一掃就要算出二人的衣裳多少錢。
&ldo;呦,誰啊?&rdo;談一山的姨母仍舊叉著腰,語氣卻緩和多了。
林熠不大喜歡這目光,挪了一步,把蕭桓擋在背後,十分禮貌地笑了笑:&ldo;伯母好,我是談一山的朋友。&rdo;
談一山顯然記得林熠,前些天盧琛明為難他的時候,林熠幫他解了圍。但沒想到林熠會來找他。
林熠一笑起來是極好看的,他和蕭桓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站在這陋巷之中格外耀眼,談一山的姨母也看得出來。
但她一貫看不上外甥,此時心裡猶疑。
她咂吧一聲,叉在腰上的手放了下來,神情客氣了些,笑呵呵道:&ldo;我們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