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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回過神,注意力一下集中到他掌心那點溫熱,手中觸感確實不似往日平滑,有略微粗糙的痕跡。
然而此刻沒法多想,他僅是鬆了手,握上別處。
大抵是累了一天,晚上這事過後,溫凝軟綿綿的沒有像往常一樣乖巧地回到小沙發,而是自然地抱著他結實的手臂,沉沉地昏睡過去。
小丫頭身上簡單掛著的白衣服鬆鬆垮垮,看不出是誰的,微濕的髮絲糊了一臉,亂糟糟的有些嬌憨,莫名勾得江恕輕笑。
他伸手替她把髮絲撥到耳後,溫凝似乎覺得有些癢,睡夢中往江恕懷裡拱了拱,男人揚揚眉,大手將人納入懷中,心下一陣沒來由的滿足。
夜裡溫凝又做了噩夢,口中喃喃囈語,額頭冒了點汗珠。
江恕微睜開眼,低頭朝懷中瞧了瞧,大手自然地探到她後背安撫,沒成想她薄薄的睡衣也被汗水浸濕了一片。
空調溫度很低,沾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再灌進冷風,很容易感冒著涼,江恕沒多想,起身到衣帽間重新拿了件乾淨的睡裙替她換了。
他的動作很輕,溫凝沒醒,踏實地睡著,抱著被子翻了個身,白皙纖細的小腿探到被子外,江恕忽然想起她方才喊疼,伸手握著她的腳踝,睨著那嫩生生的腳丫瞧。
腳心有幾處摩擦出來的血痕,此刻已經凝固結痂,江恕微蹙起眉。
忽然想到先前周自衡說的那句話。
她一個人打著赤腳冒著雷雨走了三公里,這腳大概就是那時候傷的。
男人沉著臉,薄唇微抿,從醫藥箱裡翻出棉簽碘酒,坐在床沿,捧著她的腳替她上藥。
小丫頭面板薄,劃痕颳得有些深,先前其實流了不少血,只不過一路融在雨水裡,看起來不那麼可怖,可到底還是疼的。
此刻雖然在睡夢中,可還是能感覺到疼痛,甚至因為睡著了卸下平日裡堅強的偽裝,還皺著眉頭奶聲奶氣地哼哼兩聲,縮著小腿躲。
江恕手上力道沒敢加重,只得跟著她躲的方向過去捉,一邊上藥還一邊輕輕吹了吹,語氣是他沒察覺出來的溫柔:「好了好了,上完藥就不疼了。」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照顧人,也是第一次哄人,被哄的小女人睡得很沉,什麼都不知道。
隔天清晨,溫凝醒得很早,一睜眼,就直接對上江恕的臉。
小姑娘嚇了一跳,結婚這麼久以來,每回完事之後她都是自覺去睡小沙發,這樣相擁著醒來的場景並沒有過,她只記得昨晚最後一次的時候,自己似乎沒堅持住睡了過去,之後的事便不再記得。
她小心翼翼從他的懷中一點一點挪出來,期間屏住呼吸,生怕他轉醒後見她還賴在他的床上,要發脾氣。
回到小沙發,她躺下裹進被子裡,面朝著床那頭,忍不住又悄悄望向江恕,心跳止不住加快。
後來敵不住睏意,又睡了過去。
江恕醒來時,懷裡的小傢伙已經不見了,僅僅一夜過去,他的懷抱似乎就已經習慣了溫凝的形狀,男人下意識地往旁邊攬了攬,虛空一握,什麼都沒有。
他不悅地皺著眉頭睜開眼,溫凝正背對著他縮在小沙發上。
大早上起來沒抱到人,他心裡說不出來的煩躁,然而當初逼她去小沙發睡的人也是他自己,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有氣也沒處發去。
明明是工作日,江恕卻難得沒走,溫凝再次醒來時,男人正穿著藏青色睡衣,慵懶地靠在床頭,高挺的鼻樑上駕著一副精緻的金絲框眼鏡,修長的手指在筆記本鍵盤上輕輕敲打著。
莫名得看出點賞心悅目的意味。
溫凝看傻了,眼都沒法挪開。
江恕發完一封郵件,嗓音沉沉的:「看夠了?」
溫凝心跳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