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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翎師父欲哭無淚:「求您了,別叫我師父。」他又轉頭望向偉岸無比的師弟,「雲凜君正值壯年,未結道侶,門下子嗣不興,該該該……該收徒弟了。」
池驍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臉色變了又變,下定決心:「師父,徒弟不孝!我之前答應了和江煜比試輸了就將師父讓給他,師父常教導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天殺的徒弟,賣師求榮!
樊翎再一次緩緩捂住自己得意門生的嘴,「師父又不是物品,怎麼可以讓來讓去的呢。」不會說就少說點吧……
禹承舟起身,閃到了一旁,恢復漠然的神情,「他先天靈根微弱,後天修行不足,現在又走了歪門邪道,我沒心情帶。」
「我沒打算拜師,既然我入了魔,放我自生自滅就好。」江煜扶牆,兀自站了起來。
禹承舟聞言皺起了眉,有點驚訝,有點不悅。他其實壓根沒忘,前幾天江煜猶如膏藥,糊在門口不肯走的模樣。怎麼今天倒也利索了。
「可不可以把你的劍借我,借給我我立刻馬上滾人。」江煜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腰間,踏破鐵鞋無覓處,這把精緻的白玉劍一定就是制服魔氣的法寶。
池驍瞪大了眼,嘴巴被捂住了,只得用眼神傳達憤懣。
這人也太下賤了吧,前幾天還饞雲凜師叔的身子,今天又饞人家的問鴻劍。
第4章
問鴻劍的劍鋒挑著江煜的下巴,逼著他抬起頭,與那雙極具威勢的鳳眼對視。
「借劍?理由。」禹承舟似笑非笑,語氣中聽不出怒氣。
江煜深吸一口氣,鎮定道:「這劍能抑制魔氣,想必有玄妙之處,我想以它為模板,下山去尋找相似的原石來為自己驅魔,重歸正道。三十天為限,找不到……我也會將劍物歸原主。」
找不到……就帶劍私奔吧。
樊翎驀地笑了:「你以為這問鴻劍是……」
「有道理。」禹承舟出聲打斷了他,說著他調轉了劍身,遞上了劍柄。
江煜微微訝然,這一次禹承舟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他接過了問鴻劍,躬身行禮。劍柄也是某種玉石製成的,入手一片潤滑冰涼,不同於它的外表,這劍輕極了,拿捏在手中狀若無物。
池驍垂涎三尺,呆呆地望向自家師父:「師父您看,我配不配擁有……」
「閉嘴!」
江煜學著原書中的描寫,念訣運劍,憑虛御風,將自己托起到半空,運到屋外。好在這劍並不排斥他,幾次嘗試後便乖乖聽命於他。
他皺了皺眉,輕咬下唇,談不上高興。書中原主也是在第一次輸氣後向師尊展示了御劍,這不還是在走原劇情嗎。
問鴻劍遵從他的意志,加速往南行,朝著千階山門而去。
空中少年的身影單薄如雲,風灌滿他的外袍,勁瘦挺拔的腰身若隱若現。
「外門弟子都是到不了築基期的,他為什麼能學會運氣御劍。」池驍又羨慕又好奇。
禹承舟微微揚唇,看著那道身影若有所思,旋即抽了池驍的弟子木劍,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空中望三千山階,自北向南,星星點點隱約斑駁於密林之中,好似迢迢星河。江煜背後冷汗涔涔,運劍費神,比起上次強行下山,這次有了腳下問鴻劍護體,魔氣的侵蝕已被抵消了大半,只要現在能一口氣衝出山門,便算是遠離了雲凜君,逃脫了當炮灰的命運。
山下的凡人間是什麼樣的,他有些心馳神往。
山門說是門,不過是道模糊不清懸於空中的光界。
耳畔有獵獵風聲和心臟不安的躁動踢踏。
江煜迎著那道光界直衝而上,腳下的雪白劍鋒猶如一道閃電,轉瞬間輕鬆劈了過去,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