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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七將軍應該還不甚了了但以他的精明這事遲早會被他看破。卻不知道他將如何應對?”
林翎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一下說道:“只怕他現在想應對也不行了。”
“哦?”林珩奇道:“為何這樣說?”
“他出事了。”
林珩驚道:“出事?他出什麼事情?”
林翎道:“陳正匯沒有明說但細想他的暗示似乎七將軍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林珩沉吟道:“怪不得歐陽適前些時候走得那麼匆忙!這楊應麒是漢部的心腦若在這節骨眼上出事整個東海的洋流都要轉向啊。”
林翎忽然道:“爹爹我想去津門看看。”
“去津門?”林珩猶豫了一下道:“也好順便看看你的弟弟阿翼。你自作主張把他留在那裡雖然有道理但我終究不放心。若他在津門過得不順你便把他帶回來。”他撫摸了一下林翎的頭道:“這幾年你辛苦了。若不是我雙足不便家族又沒有其他可以託付大事的人又怎麼會把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你一個……”
林翎握住父親的手道:“爹爹!此事不必再提。當初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後悔!我也從沒後悔過!”
林珩連連嘆息頗為歉疚。第二日林翎啟程北上。林家早已知道登州開港的訊息因此林翎此次去津門走的是歐陽適前些時候北上的路線帶了隨從護衛騎快馬走官道經過兩浙路、淮東路進入山東。
林翎這一路來所見所聞當真可用滿目瘡痍來形容與楊應麒在汴京所見的太平假象完全不同。
早在崇寧年間道君皇帝便命童貫在蘇州、杭州開設應奉局製作器用凡所制牙、角、犀、金、銀、竹、藤、裝畫、雕刻、織繡等物應奉局局每日聚集的能工巧匠多達數千人無不曲盡其巧。往往一件精美器物便要花費數十萬錢而所需經費、材料又都是直接從民間搜刮江南民力由此開始困頓。
其後趙佶又對花石產生興趣開始時只是每年命下吏進貢三本五本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蔡京父子等大臣眼見皇帝好這個無不落力巴結。從此運送花石的船隻在大運河上絡繹不絕號“花石綱”。
崇寧四年趙佶又命朱勔執掌蘇杭應奉局總領花石綱之事。朱勔的才幹比童貫這個庸人高出十倍是古今中外苛徵盤剝的大高手!他到江南後嚴搜謹剔無論士庶只要聽說誰家中有一石一木稍堪把玩馬上領健卒直入其家用黃紙表封作記號指為御前之物命其家人善加看護稍有不慎立即被加以大不恭之罪。搬遷這“御前之物”時又定要拆屋推牆而出。其家人若有一言一物稍異立即指為不祥送官下獄有的甚至因此而招徠滅族之禍。凡是被花石綱牽連到的家族中產破家小康者甚至要賣兒賣女以供其事。而花石綱從江南運到汴京一路費用糧餉均從運河沿岸索取押運花石綱的將官、船伕恃勢凌暴沿岸州縣豪奪往來商船把一條極為繁盛的內6商道搞得烏煙瘴氣。
林翎過了淮河景象仍未改觀。這幾年裡宦官楊戩得寵專權與梁師成等相勾結立下敗國惡法:命爪牙向民間索取田契問此田契從何而來自甲之乙、乙之丙展轉究尋一直問到田地來源無法說明然後便指此土地所有權為非法度地所出增立賦租。這惡法從汝州開始不久蔓延到京東京西、淮西淮北將良田、廢提、棄堰、荒山、退灘及大河淤流之處都囊括殆盡橫徵暴斂過於強盜。以至於中等州縣在常賦外還要增租錢至十餘萬緡。這些地方的自耕農甚至部分地主都被這等苛政盤剝得幾乎連生存都成問題。
林翎到達登州時見衣衫襤褸的男女相扶於路一打聽才知道這些人都是京東東路逃來的因聽聞海外有活路便成批地往登州這邊擁。王師中害怕流民鬧事在幕僚的勸導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任由這些失去土地的流民坐著清陽港的船隻“偷偷”出海總算保得眼皮底下清淨。
林翎到清陽港後先來拜會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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