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糖襲擊(第1/6 頁)
“我累了。”嘗試了好多次都拔不出方覺夏的胳膊, 裴聽頌累得靠著牆坐下,挨著他喘氣,可方覺夏還那兒哼哼唧唧, “疼……”
“哪兒疼?”
埋著腦袋, 方覺夏甕聲甕氣地抱怨, “頭,還有手。”
裴聽頌無奈, “那怎麼辦, 你起來我給你看看磕著沒?”
“疼!”這回小鴕鳥好像是不耐煩了,語氣都變得急躁了。
“好好好, 疼疼疼。”裴聽頌心裡真是百感交集, 前一個小時他還在擔心自己和剛攤牌的方覺夏獨處會有多尷尬, 可現在這個物件猝不及防地就變了,變成失智的方覺夏了。
“摸腦袋!”
小鴕鳥開始發號施令,裴聽頌也不敢不聽。
“好,知道了, 摸摸頭。”他把手放在方覺夏的頭上, 輕輕摸著。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時候養的馬爾濟斯犬, 特別漂亮, 也特別喜歡讓人摸它的頭。
只摸了三兩下,方覺夏就悶著頭說,“不疼了。”
“這麼管用的嗎?”裴聽頌有點開心, 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是個很會照顧人的男人了, “那起來唄,洗把臉醒醒酒。”
誰知這個依舊埋著頭的小鴕鳥又朝他伸出一隻手臂, “胳膊疼。”
看著這細細白白的胳膊, 裴聽頌迷惑了, “那……摸摸胳膊?”
“嗯。”
這怎麼摸啊。裴聽頌覺得怎麼都不對勁,哪有一個男的對著另一個男的摸胳膊的?
“我給你捏捏吧。”說完他就開始像個不太正常的盲人按摩師一樣,閉著眼對著方覺夏的胳膊一通揉捏,也不敢使太大勁兒,怕這傢伙又一個反彈。
他真是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裴聽頌心想。
“行了嗎哥哥。”裴聽頌累得半死,牽著他手腕,“咱們能起來了嗎?”
“好黑啊。”方覺夏仍舊沒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反而縮得更厲害了。
裴聽頌無奈極了,“可不是黑嗎?你把頭抬起來就不黑了,我開著燈呢。”說著他湊近些,把面對著牆壁的方覺夏掰過來面對著他,伸過手去想幫他把頭抬起來,這樣總不是個事兒。
可方覺夏非但不配合,甚至還一口咬住裴聽頌伸到他下巴那兒的手,咬得死死的。
“啊,疼疼疼……”裴聽頌又氣又急,捏住方覺夏的後脖子才逼得他鬆了口。
“你看你把我咬的,你抬頭看看這牙印,咬出血了!”
方覺夏仍舊不抬頭,不僅不抬頭,還挪著屁·股又一次面對了牆壁,絲毫沒有愧疚感。
這下把裴聽頌的耐心耗盡了,他甩了兩下被咬破的手,二話不說將方覺夏抱起來,整個人扛在肩上。方覺夏跟條上了岸的小魚似的撲騰個不停,拖鞋都甩掉了。裴聽頌兩手臂箍住他的腿,“老實點。”
“我不要飛!我不要!”
裴聽頌好氣又好笑,“飛什麼飛啊,我還想飛呢。”他扶著方覺夏的後背把他放到床上,累得氣喘吁吁,自己也半趴著,雙手撐在床上,“得虧是我,今天你要是跟凌一一起……”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
方覺夏就在他的身下,半張著嘴唇,胸膛一起一伏,竭力呼吸,那雙總是倔強的漂亮眼睛蒙了水霧,連望向他的眼神都柔軟了。
裴聽頌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呼吸也開始變得不自然。
大概是喝過酒的緣故,方覺夏的眼角發紅,和延伸出去的紅色胎記連成一片。他的面板太白,一醉就泛起大片大片的粉色,像是被揉搓過似的。
“渴……”方覺夏在被子上扭了扭,頭歪到一邊,開口黏黏糊糊,“我渴了。”
裴聽頌從某些不太好的遐思中抽離,再一次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