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希望是一束光(第1/4 頁)
人活著總該有個念想。這個念想不必偉大,也不必與他人有關。
念想就是活著的希望。如同投射到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的一束光,指引著往前奔。如同一股精氣,鼓起這股氣的時候就有了動力。
有的人為了傳宗接代,一輩子就為了生個兒子,然後讓兒子娶上媳婦,兒子再生兒子。
有的人為了青史留名,不管是好名也好惡名也罷,只要能揚名立萬,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就是目的。
有的人為了一口吃食,總盼著能吃上口好的,解解饞。
有的人為了熬一個四世同堂,躺在床上大半年不肯死,等著第四代呱呱墜地了才算是了了心願。
念想總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人就是這麼一個愛折騰的東西,一旦不折騰了,指定是出了毛病。
劉福生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也有念想。
小時候為了吃口奶,再大點為了搶個棗子,吃口白麵饃饃。
總之劉福生雖然小,但是總結出一個道理,那就是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得學會搶,抓在手裡爛掉不要緊,一旦抓在別人手裡,想吃的時候就沒那麼簡單了。
幾乎所有的小孩子都盼望著長大,長大了就有足夠力氣去搶奪,去扞衛自己的主權。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長大是一個任誰也阻止不了的事情。
俗話說:三代不識字不如一頭驢。
劉滿囤作為一個小地主,雖然自己識字不多,但是到了劉福生這裡還是萌生了出個秀才風光風光的念頭。辦月子酒的時候,把該掙得臉都掙來了。就得想著掙更大的臉面。
劉滿囤也是有念想的,就是露臉。
念想這東西一旦有了,就跟懷裡揣了一隻小貓,時不時地出來撓兩下。弄得怪癢癢的,不幹肯定是難受,想方設法也得幹。
劉福生就這樣被父親推著進了學堂。開始了自己的蒙學生涯。
教書的是個老學究,一輩子也沒中秀才,但是迂腐至極,一襲長衫四季不換,洗的都已經發白了。手拿一根戒尺,背誦《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等等,整天搖頭晃腦的念念叨叨。
讀書其實並不累,因為先生水平就有限,也沒有什麼高深的學問,一輩子也沒活明白。
年輕時的念想是考個秀才,現在老了,也沒那念頭了,就想著教幾個蒙童混口飯吃。
老師糊弄學生,學生也糊弄老師。
俗話說:難得糊塗!
一旦進入了這種混沌的狀態,發現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狀態。你講你的,我玩我的。這大概就是創始之初的懵懂混沌狀態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似乎沒有你,也沒有我的一種狀態。
讀書這種事,只要教總歸是會學會一些東西的。就如同上天降下甘霖,總會有雨水落到頭上。能接多少那是自己的造化。劉福生也漸漸的認識了不少字,做文章是做不來,但是看個告示應該能應付一把。
這就比劉滿囤強。快樂其實很簡單,就看跟誰去比較。劉滿囤就是這樣一個快樂的人,他沒有拿劉福生跟那些中了秀才的人比,他把參考物件換成了自己。這一下子就顯得劉福生聰明,好學,前途無量了。
世面這個東西就是這樣,如果一個人沒有見過世面。就比如這劉滿囤,沒去過什麼大城市,最遠也就到過縣城,覺得縣城太過窮酸,街道窄,住房矮小,院子巴掌大,根本活動不開四肢。這就顯得自己的劉家窪特別的美好,自己在劉家窪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豈不是很美。
假若劉滿囤去過京城,或者省城,見識過燈紅酒綠。看到外面的女子花枝招展,腰肢曼妙,手指如蔥,再看家裡的糟糠之妻就入不了眼了。在這劉家窪,劉滿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