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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志偉只好又打電話給柴曉薇，她也沒接。

這天特別奇怪，連藺東都沒接電話，顧志偉獨自站在原地，有種被全世界都遺忘的感覺。半小時前大家還坐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轉眼各奔東西。他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韓夏，倒了幾班公交去她家看看。

幸好韓夏家的燈亮著，隔著窗簾也看不見裡面的動靜。顧志偉不好意思貿然上門，但打她手機，那邊始終正在通話中。等明天再說，他想，綁也得把柴曉薇綁來給韓夏道歉。其實那天只有方群林在說，原話也不是柴曉薇說的那樣，真的是玩笑。方群林說，&ldo;我的媽啊，她都板成這樣了，還跟陳小姐湊一起？咱公司早晚成老姑娘陣營，個個都鐵面無私替老闆管著我們。&rdo;

在楊敏面前，很少有人說話敢這麼放肆，所以她當時接了句，&ldo;別胡扯，陳小姐業餘生活挺豐富，人家是不願意過柴米油鹽的日子。&rdo;後來就八卦到陳小姐和蔣總的事上去了。

助理和秘書同樣級別，顧志偉住的也是兩人間。他洗完當天換下來的衣服，看了眼幾十米外的韓夏的宿舍，人既然不在，那裡漆黑一團。顧志偉借用過韓夏的洗衣機，冬天的衣服太重，手搓洗不乾淨。她宿舍的乾淨程度如同她的辦公桌，樣樣東西都擺放有序。顧志偉覺得，並不是柴曉薇說的，房間大才能收拾得好。如果是韓夏，哪怕住草棚，大概也會理出個乾淨的地方來。

到晚上十一點顧志偉被柴曉薇的電話吵醒了，&ldo;打我那麼多電話，什麼事？&rdo;

顧志偉看了下時間，壓著火氣說，&ldo;明知故問。&rdo;

柴曉薇倒是很興奮，&ldo;下來幫我搬東西，快點。&rdo;

顧志偉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柴曉薇會殺上來。他沉著張臉去宿舍區的後門，柴曉薇站在一大堆馬夾袋間，那些袋裡分別是水果、零食、捲筒紙、…甚至還有兩大桶屈臣氏純淨水。

顧志偉吃了驚，&ldo;你怎麼搬回來的？&rdo;柴曉薇罵道，&ldo;笨蛋，我當然打的回來的。你下來得這麼慢，那個司機等不及，幫我把東西放在地上。&rdo;

顧志偉疑惑地問，&ldo;你不是說再不發工資要喝西北風了？&rdo;這些東西，起碼要幾百塊吧？

柴曉薇得意洋洋地說，&ldo;全是藺總付的錢。他要我向韓夏道歉，我嗚裡哇啦哭了很久，把他嚇得什麼都不敢說了，還陪我逛超市。後來我們就去唱歌，還吃了夜宵。&rdo;

顧志偉悶悶地說，&ldo;你倒是開心，韓夏被你氣哭了。&rdo;柴曉薇撅起嘴委屈地說，&ldo;我肯定比她哭得久，你看我的眼睛，這會還有點腫。再說她年紀比我大，職位比我高，還跟我計較，那就是她不對了。&rdo;她的眼皮確實留著流過淚的紅印。

顧志偉啼笑皆非，&ldo;她只比你大兩歲。你還比我大呢，是不是我可以隨便說話？&rdo;

柴曉薇說，&ldo;這不一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而且我也只比你大半年。&rdo;其實她比他大兩歲，但顧志偉也不想跟她爭，&ldo;那天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rdo;

柴曉薇冷笑道，&ldo;反正你們是說了，再怎麼解釋還是那樣。&rdo;

不可理喻，顧志偉轉身就走。柴曉薇追上來，&ldo;行了。我知道你們圖嘴上痛快開玩笑，可剛才在吵架，我當然揀能打倒她的話來說，誰教你們都站在她那邊，好像她是什麼正義的代表似的。她還不是整天拉著藺總的大旗，欺負我們這些小人物…&rdo;顧志偉猛地停下來，盯著她說，&ldo;不要把我和你並列。她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