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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怔愣了片刻,垂了垂眼眸道:「噓,這些話在我這裡說說就算了,莫要在你兄長那裡亂說,若當真像你說的家世那麼好,我為何又要長駐甘涼城?」
謝燃想了想,謹慎的點頭:「嗯!你不說,我不問就是了,我謝燃可是出了名的道義!那你快說說,帝京的娘子們真如捲軸裡那麼好看嗎?……瞪什麼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甘涼城裡哪有可看的小娘子,我看兄長不成親,也是怕帝京裡的不靠譜,甘涼城裡的又太難看了!」
明熙笑眯眯的開口道:「你附耳過來。」
謝燃喜滋滋的伸了耳朵過去,只聽一聲慘叫:「啊啊啊!!輕點!耳朵揪掉了!」
第52章 第三章:千金縱買相如賦(3)
雖是盛夏,但甘涼城的夜晚,卻一點都不熱。
謝府內的花庭,因主人不喜的緣故,變得單調起來,一簇簇的燻蚊草,錯落的長在花亭附近,雖不美觀,倒也實用。
「仲兄所慮極是,陛下病體反覆,王氏雖是反覆無常,但也不至於……莫不是還有意外?」謝放二十有七,膚呈蜜色,劍眉入鬢,五官猶如雕刻,緊緊抿著的唇自帶一股薄情冷厲。燭火下,那雙本是棕色的瞳仁越顯深邃,雖與謝燃有五六分的相似,但少了稚嫩,眉宇之間有股煞氣與威嚴。
「去歲臘月賜婚,王家與陛下商議後,將婚期定在了明年春日。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什麼變故都有可能,讓人如何安心?」謝逸說起王氏時,不自主的皺起了眉頭,眼中好不遮攔的厭惡和憎惡。
謝逸乃謝楠嫡次子,為燕平府君,手掌整個燕北之軍政。雖也是生於漠北長於漠北,但因自來養尊處優的緣故,雖比謝放大了兩三歲,但顯得十分年輕。整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很有一股文士的風骨。
謝放長出了一口氣道:「王氏的這口氣咱們早晚要出!七弟不能白白的讓人這樣害死了!只不過現在太子身單力薄,咱們也不好徹底與王氏撕破臉。關於太子之事,仲兄也不用太多慮了,你我身在漠北,這些事自有父親與大兄操心。我們只要站在父親與大兄的身後,太子無論如何都該無恙的。如今陛下看起來大好,在朝上打壓太子,但……養了這麼久的病,只怕底子也好不到哪裡。太子該掌握的,必已萬無一失。」
謝逸看了謝放一眼,長出一口氣:「這是自然,但說什麼萬無一失,世間最難掌控的是人心。此時太子看似強大,不過都是建立在帝京裡的那些人心上。當年太子也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最後那些人還不是紛紛倒戈,讓誠王得了……」
謝放輕聲道:「仲兄莫要太多憂心,時政雖瞬息萬變,但陛下已是暮年,殿下如日中天,該是沒有那麼多意外了。」
「你有所不知,慕容氏、王氏、甚至寒門高家、韓家,此時看起來是太子的後盾。但慕容氏有榮貴妃,她與陛下夫妻二十多載,女人心最是善變,不到最後,誰知道她會不會變卦?高家和韓家歷來左右逢源,若有萬一,誰敢保證,他們不會故技重施。」
「王家人面獸心,滿腹黑水,在太子之事上更是反覆無常!王二娘子婚事上的骯髒事,誰不知道有多齷蹉!唯太子獨自被蒙在谷中!還如珠如寶的將人捧在手心裡!那麼個愛慕榮華又無情無義不知廉恥的娘子,怎麼值得太子以未來的後位以待?!」
謝放正色道:「仲兄莫要生氣,各取所需的事誰與誰有情義可講?雖說王氏的確可惡,但這樣的事,不光大家瞞著太子,我謝家吃了天大的虧,不也不是不肯給太子多說一句嗎?王家為了未來的後位,送出了名譽有汙,但身份矜貴的嫡女。我們這群人,何不是用未來的後位籠絡住王家,才將此事對太子隱瞞個徹底?」
謝逸將杯中的酒飲盡,憤憤道:「那一家賤人,七弟這條命早晚要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