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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策的唇緊緊抿著,許久,輕聲道:「你覺得孤該如何給王家交代,你們如何給王家解釋?」
韓耀低聲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哪有什麼可解釋的?」
皇甫策有些茫然:「那你說孤又該如何安撫。」
韓耀見皇甫策滿臉的不捨:「殿下已經想到了,不是嗎?」
皇甫策恍惚了片刻,回眸望向韓耀,輕聲道:「你容孤再想想。」
韓耀道:「殿下心中的成算,我能明白幾分,但王家與賀明熙孰重孰輕,還請殿下仔細斟酌。賀明熙再受寵又能如何,莫不成她一個人,還能左右陛下的心思不成?」
皇甫策辯駁道:「這些年了,皇叔待明熙極為不同……」
「太子妃之位只有一個!殿下只能給一個人!」韓耀坐正了身形,肅聲道,「若無當初的三王之亂,殿下想要誰做正妻,尚不能隨心所欲,何況此時此景!不說這些,單說王二娘子是殿下母家,貴妃娘娘的姻親,她的脾性如何,殿下最清楚不過了。」
韓耀見皇甫策沉默不語,不禁又道:「王二娘子如今到了這般歲數,為何不肯對人許婚?殿下須知,王家之女百家求,這般的好娘子,等了殿下這些年,又是為何?」
皇甫策縮在袖中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明熙自有明熙的好處,雖說如今的境遇看起來不錯,可這一切都是皇叔給的。明熙深得皇叔心意,若就此交惡,只怕弊大於利。」
韓耀神色鬆快了不少,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父親非說殿下被色相所迷,我說殿下胸中另有成算,如此對待賀明熙,必然是有了籌謀。聽殿下如是說,我也就放心了。王家才是重中之重,殿下想一箭雙鵰,也不為過錯,但現在是關鍵之時,萬不能因小失大。」
皇甫策半垂下眼眸:「你以為當今之計,咱們又該如何?」
韓耀抿唇一笑:「許婚。」
皇甫策模稜兩可的笑了笑:「許婚不是張張嘴的事,孤許了,王家也得相信。」
韓耀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胸有成竹的笑道:「這些殿下不必擔憂,自有我們替殿下安排好。」
皇甫策半垂著眼眸,遮掩了全部的心思:「孤許婚,不用自己出面嗎?」
韓耀瞥了眼皇甫策的腰間:「信物還是要給的。」
皇甫策道:「這幾日孤收到不少財物,你可親去庫房自行挑選。」
韓耀道:「用別人給殿下的賀禮做信物,到底算不上體面事。若殿下捨得腰間的玉佩……最好不過了。」
皇甫策驟然抬眸,皺眉道:「這是孤出生時父皇賜下的,從小帶到大的物件,豈能說給就給!」
韓耀正色道:「正是如此,才讓殿下拿出來。如今外面流言蜚語,王二娘子惶恐不安,這物件眾人都知是殿下自小戴到今日的,最有誠意不過了,方能安王氏之心。」
皇甫策側開了眼眸:「不可,這玉佩是父皇親自掛在孤身上的,母妃尚在時,都從不許取下一日。」
韓耀蹙眉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從不是執拗之人,此事幹係有多大,比我不明白嗎?」
皇甫策卻不肯與韓耀對視:「換一樣。」
韓耀抿了抿唇,極輕聲道:「當年那場大火,殿下除了自身,還剩下什麼?」
「阿耀非要如此逼迫孤?」皇甫策驟然抬眸,一雙鳳眸宛如箭矢般射向韓耀。
兩人對視,良久許久,韓耀輕聲道:「殿下!不是臣迫你,是形勢逼人。若殿下當真不願,臣……臣可另尋他物。但王二娘子待殿下一片赤誠……太極殿傳來訊息,陛下的身體已一日好過一日……」
一陣窒息的沉默。
皇甫策在袖中的雙手幾次握緊鬆開,不知過了多久,他閉目拽下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