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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策緩緩回眸,不明所以的笑了一聲:「為何不用等到今日?以前你待孤如何,你不記得了,孤還記得。」
皇甫策見明熙再次沉默了下來,不禁又道:「若不是存了見不得人的心思,又何必等到孤恢復太子位後,一夜間變了態度?今時今事,若放在以前,你早拂袖而去,或直接刀劍相向了。」
明熙胸口彷彿有團火在燒,整顆心都被放在上面烤,那種疼痛讓人難以忍受。明熙早知道他言語間的力量,可往日裡那些冷嘲熱諷,傷心卻也能忍,那是早已習慣了他的對待。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往日不覺如何,此時再看這人的冷漠至極的側臉,才明白往日裡那些算不上什麼,最多讓人難過一下。這些時日的朝夕不離,與心意相許,再聽這些話,當真是字字剜心句句割肉,猶如淬了毒的利箭,疼痛到無以復加。
可皇甫策如此,何嘗不是因為懼怕?自己不放心皇甫策的一夕改變,他也不放心自己的一夕改變。他以為自己對他有所圖謀。
明熙想開口解釋,可想了想也沒有好解釋的。兩個人都是如此猜忌又忌憚著彼此,說著心意相許,相親相愛,只不過都是逢場作戲。
短短的些許時日,讓人宛若置身夢境般的美好,以為實現了所有的願望。可假的便是假的,不管兩個人裝得多認真,也是假的。
明熙站起身來,好半晌,開口道:「你若是心情不好,不想見我……」
皇甫策冷聲道:「即知道孤不想看見你,怎還賴著不走?」
皇甫策壓抑著情緒,不抬眸看向明熙,雖是話語冷硬,可當真受不了她要哭不哭,還要強笑的樣子,那模樣讓他心裡特別難受,難以思考,甚至想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不管了,只想她開心的就好。
明熙抿了抿唇,極輕聲道:「雖是知道你厭煩,可我還是想和你多待一會,總感覺像是真的要分開了。」
皇甫策心口驟然的緊縮,雙手緊緊的抓住了長椅扶手,冷笑了一聲:「賀娘子這些年,早習慣有個任打任罵隨意欺辱的人。如今知道這人真得能離開,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明熙驟然紅了眼眶,眯眼望向皇甫策,低聲道:「你總知道,如何讓我難過。既……既然你實在不想看見我……我走便是。也過不幾日了,你大可不必為了我生氣……我總、我總是依著你的。」
皇甫策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才抑制住心底的挽留與不捨,驟然起身,卻背對著明熙。許久許久,直至明熙走出了東苑的院落,才宛若站立不穩般,身形晃了晃,扶著身邊的長桌才站穩了身形,急促的呼吸許久不曾平復。
第35章 第二章:朱顏那有年年好(7)
傍晚再次飄起了細碎的雪花,西苑的花草並不繁盛,雖種滿了一簇簇的萬年青倒也不顯冷清。可不知為何,一場小雪讓整座院落顯得蕭條了。
明熙雙眸無神的坐在視窗處,眾人抬進了一個箱籠,雖知裡面是什麼,絲毫提不起性質檢視,但想到是皇甫策要用的東西,又也讓人開啟了。
整整一箱籠的各種各樣鞋履、木屐、馬靴,布履做工極為精緻,厚厚的千層底,彩線與金銀線交錯的繡花,看起來無比精緻。
木屐打磨的十分光潔,款式都是當今帝京最為流行的。靴子便更多了,北人善騎,男子著靴較多,厚靴、單靴、棉靴、雲頭靴,都做了不少。
裴達見明熙魂不守舍,猜到肯定又和東苑的那位鬧了不愉快,輕聲哄道:「娘子看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桂蘭芳的管事,還等著回話。」
明熙漫不經心的放下手中的布履:「挺好,不輸宮中手藝,重酬。」
裴達輕應了一聲:「自然不輸宮中的手藝,桂蘭芳祖上可是專門供奉南梁皇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