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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碗來往嘴邊送了送,忽地又放下!手還抖了抖:&ldo;好燙好燙!先放著吧,一會兒涼一些喝。&rdo;
丫鬟見狀也不便再催,便笑晏晏的道:&ldo;好,那姑娘一會兒記得喝,奴婢還要去正院兒伺候。&rdo;說著,丫鬟將木託反捂在身前意欲退下。
&ldo;等等,你們府上可是來了什麼貴客?&rdo;蘇妁所居的乃是西跨院兒,這個丫鬟也是專門在這邊伺候的,如今竟急慌慌的說要去正院兒幫手,想來是那邊要辦晚宴。
丫鬟遲疑了下,還是回道:&ldo;是,王爺來了。&rdo;說罷,便不再遲疑片刻的轉身出了屋。
王爺?蘇妁心忖著如今還在京城的王爺也只有聖上的親叔叔,身兼宗人令的慶懷王李成周了。
他此時來,該不會與《鵲華辭》的案子有關?
邊在心下思忖著,蘇妁邊端起那藥碗,將藥汁倒進了一旁的盆栽裡,又將空碗擺回桌上。
汪府正院兒的膳堂內,丫鬟們正端著盛滿精緻菜餚的木託盤魚貫而入。
偌大一張黃花梨攢牙子方桌上只坐四人,慶懷王李成周與他的劉側妃,和汪大人及汪夫人劉氏。
劉側妃乃是汪夫人的親妹妹,年三十方懷子,故而當她想來汪府找姐姐請教些注意事項時,王爺也不放心陪同前來了。
膳堂內劉氏姐妹聊著些孩子之類的話題,諸如汪夫人當初懷語蝶時,以及育兒的艱辛。王爺則與汪大人則聊著些朝堂上的事。
這些日子首輔雖不在,卻也未罷朝。明面兒上由皇帝主持,背地兒裡那些奏摺則在皇極殿堆積成山。每日早朝朱譽晏除了充當個擺設收收摺子外,什麼也應不了,批不了。
而汪府的膳堂外,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繞著膳堂轉了幾圈兒。只是躲在迴廊裡,侍衛們未留意她,而她也探聽不到分毫。
因著王爺駕臨,膳堂的前後皆有一排侍衛守著,除了送菜的丫鬟,旁人連堂前十丈都靠近不了,更莫說是聽牆根兒了。
而膳堂的左右又壁重無窗,便是耳聽八方,明目達聰者,亦無可奈何。蘇妁轉來轉去急的手心兒裡真冒汗,可就是沒處下手。
這兩日她也大約明白此案的情形了,因著謝首輔不在京城,故而爹孃被提審了兩回也只是東問西問的走走過場,通政司的人並不敢判定什麼,一切還在等著首輔回朝。
只是蘇妁也明白,就憑著謝首輔那寧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狠勁兒,回來定也不會容爹孃申辯。
想想上輩子,蘇妁突然覺得真是一世不如一世。悲劇重演不說,還憑白折了兩年!早知道她就不該去偷什麼書,而應一重生就變賣蘇家祖產,在這兩年內將所有家財盡花花掉,好好享受一把快意人生!
奈何,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ldo;不見棺材不可先落淚!&rdo;蘇妁小聲給自己打氣,繼續往膳堂一旁繞去。
前後的侍衛她無計可施,汪府的人又都認識她,故而也扮不成小丫鬟,唯一的法子還是從兩側無侍衛把守的地方想辦法。
&ldo;呀‐‐呀‐‐&rdo;正在此時,一隻烏鴉振翅掠過蘇妁的頭頂,撲騰幾下翅膀落在了膳堂的房頂上,許下落下時用力猛了些,兩隻爪子踩的那琉璃瓦發出兩下&l;咔嚓&r;聲。
蘇妁盯著它,只覺如一道靈光灌頂!
她偷偷挪來一把家丁修樹時才用的長梯,費了半天勁兒終於搭好,踩著爬上了房頂。
琉璃瓦不僅硌手硌膝蓋,稍一用力還會活動發出些聲響,蘇妁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一點點往中間爬,待爬到她估算好的桌案上方時,用了差不多一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