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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正卿已盯著那紅燭凝了許久,在她提醒下才帶著半分不易察覺的嗤笑回過頭來,清越的聲音夾著幾分調侃:&ldo;還以為要等這紅燭燃盡了,你才能斟酌好。&rdo;
蘇妁面露窘態的垂了垂頭,腮邊剛淡下去的羞赧之色復又籠了過來,從臉頰一直暈染至耳根兒。
前面兩盤兒倒是下的快,可這下的快輸的也快。若是再不仔細琢磨琢磨,以這人的棋藝怕是下到天亮她也難以翻盤兒。
&ldo;你的臉……&rdo;待蘇妁臉頰的緋粉褪去,謝正卿才發現她的右臉上有一小片紅印是褪不掉的,並非羞赧之色。
蘇妁本能的伸手去遮。那火辣辣的感覺到這會兒還很明顯,可見管家那手勁兒是當真不小。只是她不能說自己是伺候前廳的,那樣便很容易穿幫。很快她心生一計。
&ldo;是四夫人晚上召喚奴婢時正巧奴婢不在……&rdo;就讓他以為是因為伺候不及時而被四夫人教訓,她處境這般卑微可憐,想來他出於憐憫也該下的快些吧。
果然,謝正卿的落子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些,甚至有幾步完全不假思索敷衍著就放下了。他當然知道她是在扯謊,但是臉上的巴掌是實打實的,眼下他倒有些不忍逗弄了。
&ldo;大人可聽過棋痴胡照麟的故事?&rdo;眼見謝正卿這一步思索的有些久,舉棋忖量了半天都還未下,蘇妁便意調婉轉的問道。
謝正卿的視線自那棋盤徐徐劃向她的眼睛。紅燭灼灼,越發映的那雙眸子流光溢彩,似是淬滿了繁星千萬,燦艷煒煜。
&ldo;並未,你且說說看。&rdo;邊回著,他將手中的黑子隨意一落。方才中斷的忖量也就這麼中斷了,他只是饒有興味的盯著她,想要聽聽接下來講的故事。
誰知蘇妁從那棋笥中捻起一粒白子後,嘴驀地又閉上了,只一心的盯著棋盤,推敲著這一步應當如何走。
迂久,她終於又將那粒白子落定,與此同時嘴邊淡出一抹軟笑,抬頭道:&ldo;以前有個叫做胡照麟的鹽商,據聞其愛棋如命,屢勝名家。有一回,他終於如願交手到了&ldo;棋仙&rdo;範西屏……&rdo;
&ldo;然後呢?&rdo;謝正卿抬頭。
見那黑子草草的落了,蘇妁又捻起一粒白子,同時也再次沉默不語。
又是良久的思索後,她才將手中的白子落定。緊接著朱唇起啟:&ldo;然後……範西屏乃是圍棋國手,弈棋出神入化,逢戰必勝。是以,很快便令胡照麟落於了下風。&rdo;
堪堪兩句話的功夫,謝正卿便走完了自己這步。當他抬起頭來時,卻見她又閉嘴不言了。
呵呵,一到他下時就喋喋不休,一到自己下時就緘默不語。她這是故意在分他的心麼?他也不急,就靜靜的看著,容著她細細忖度。
直到她手中那粒白子終是落了,謝正卿才略顯遲怠的伸手到棋笥裡揀了一粒黑子,淡然的開口道:&ldo;好了,可以接著講了。&rdo;
既然摸清規律了,他便舉棋看著她,遲遲不肯將棋落下。看來這個故事若想痛快聽完,自己還真不能下手太快了。
蘇妁知他已識破自己這點兒上不得檯面的幹擾心神小伎倆,便乾脆痛快的將後半部分講完:&ldo;然後胡照麟很不甘心,便謊稱腹疾難忍,將殘局封盤,告退醫病。之後他用兩天一夜的時間來回,去請教了&ldo;棋聖&rdo;施定庵。再趕回時,才終於破了那殘局。&rdo;
故事聽完了,謝正卿不由得笑出了聲。她這引經據典的大費周章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