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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祁硯之與方才言笑晏晏的帝王判若兩人。
謝芙身子一僵,忽然就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慢慢垂下眼睛。
睫毛掩蓋住她眼中的情緒。
祁硯之適才一句話,讓她瞬間從頭涼到了腳,明白了自身的現狀。
她不再是齊寧公主!而是北晏的俘虜,是他祁硯之後宮的人,她的命掌握在祁硯之的手上,只要祁硯之一句話,就能將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不能觸怒他。
至少現在不能。
謝葵明白了這些,心中蒼涼,面前卻也不再像方才那樣抗拒,放輕了聲音,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柔聲道:「是……是臣妾錯了,王上可否……可否先放開臣妾?」
她擺出柔順的姿態,自稱臣妾,祁硯之鳳眸微眯,眼中訝異神色一閃而逝。
但他面上不悅神色淡去了許多,顯然她的服軟取悅了他。
只是他並沒有依言放開她。
手下的嬌軀柔軟溫熱,曲線窈窕,帶著清冷幽靜的香氣沁入鼻尖,宛如雨後枝頭上的數瓣梨花,勾人心魄。
尤其她此時姿態柔順,每一分的接觸都像是無聲的邀請。
深埋在他心底裡的綺念忽然被勾起。
從前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身影,是他半分也不能染指的皎月。
可如今皎月入懷,與他距離這樣近,只要他稍稍靠近,便能輕而易舉觸碰到。
祁硯之沒有鬆開鉗制著她的手。
他望著身前的人兒,眸色微深,啞聲道:「嬤嬤有沒有教過你,怎麼伺候人?」
作者有話說:
端午安康~
第10章
這句話尾音方落,身前素淨綽約的人兒便僵住了。
祁硯之是什麼意思,她不可能聽不明白。
謝芙別開頭,竭力控制住語氣中的忐忑,輕聲道:「臣妾今日身體不適,怕是不能伺候王上。」
說完這話,她心中忽然掠過一瞬茫然,她謝芙從未向何人低過頭,可如今竟也能伏低做小,委曲求全說出這些話來?這是她麼?
祁硯之頓了頓,狹長鳳眸微眯,明顯不信她的話,「身體不適?」
「……是。」
迎上他的目光,謝芙抿唇,勉力道。
祁硯之沒再說什麼。
他撩起她頰邊髮絲,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道:「阿芙答應的事情,如今隨口搪塞,是不想允諾了麼?」
謝芙搖頭,掀起眼簾看他:「王上不信?」
她面色白了幾分,隱約有些站不住,祁硯之見她氣色確實不對,略皺了皺眉,視線往下。
——忽見女子素白寢衣緩緩被鮮紅洇濕,染紅了一大片,血跡與寢衣的對比極為強烈,便如同雪白的宣紙上暈染了大片紅墨色。
祁硯之神色罕見的一頓,眼眸深深沉下。
他原是不信她的託詞,可如今事實擺在這裡,他又怎麼可能強迫她?
只是,她來個月事,竟嚴重成這副模樣?
祁硯之眉頭擰起,正要叫人來,衣袖卻被一隻手攥住。
他循著看過去,只見謝芙緊緊抓著他的衣袖,清透眼眸自下而上看著他,懇求道:「臣妾休息一下便好,無需叫太醫。」
失血過多讓她有些頭暈,聲音氣若遊絲,不似作假。
興許是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了他,祁硯之沒再堅持叫太醫。
只是,看著她虛弱的模樣,他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譏諷道:「你倒是比孤金貴,方才怎麼不見你這般?」
適才他剛進來時,她毫無異常,現下倒是撐不住了。
聞言,謝芙不語,扶著梳妝檯,咬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