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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去酒樓灌了個酩酊大醉而歸。

他滿面通紅，身形搖搖晃晃，在客棧外的柳樹下遇到了正望月發呆的武冰。

武冰看見他，也不知是該躲開，或是該上前質問。然而崔少宴這副悲痛的模樣與他比起來，竟是將他心中的疼痛襯的弱了。

崔少宴打了個酒嗝，笑意盈盈地邁著醉步走上前：&ldo;冰美人兒&rdo;

武冰怔了怔，已是許久未聽見這樣的稱呼了。

崔少宴的腿打著顫，腳步囫圇，走的步子太過了，將武冰撞得一個踉蹌。

武冰扶住他，眉心緊蹙。

崔少宴嬉笑道：&ldo;美人兒你騙我的對不對？&rdo;

武冰心酸不已，乾澀地開口：&ldo;從來都只有……你騙我。&rdo;

崔少宴板起臉，不悅道：&ldo;胡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rdo;

武冰嗤笑，眼睛轉向一旁，盯著路面的石子：&ldo;你說你喜歡我。&rdo;

崔少宴表情又鬆了下來，涎著臉湊上去：&ldo;喜歡喜歡，我自然是真的喜歡你，恨不得日日將你摟在懷中。&rdo;他故作嬌嗔：&ldo;你可知你那時候中了毒，我急得心肝都疼了，恨不得將你的毒引到自己身上來……那時候我待你，可有半點不周到？&rdo;

武冰心中一軟：&ldo;可你……&rdo;

&ldo;嘿嘿。&rdo;崔少宴賴笑了兩聲：&ldo;冰美人兒我只是沒有說過，我會只喜歡你一個……&rdo;

武冰驟然被一瓢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他呼吸急促，手掌不自覺地攥成拳，一字一頓道：&ldo;你不要以為你會難過，我的心就不會傷！&rdo;

崔少宴醉眼朦朧，將唇湊上去欲吻他：&ldo;這幾天可想煞我了……&rdo;

他不是不喜歡，只是不懂也不信，會有天長地久、非卿不可的感情。

武冰一拳擊在他胃部，登時將崔少宴打倒在地，腹中翻江倒海，吐的昏天暗地，涕泗橫流。

武冰還不解氣，但見他偏頭倒在穢物中，淚流不止，又不忍再做什麼說什麼了。

他嘆了口氣：&ldo;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rdo;

話說完，背過身離開了。

第二日，崔少宴與顧東旭醒來後將行裝打點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將徐溪月的骨灰罈裹在行囊之中。

他讓李霽將四蛋子牽了出來，要一併帶回陳陽鎮去。

李霽的手被厚厚的紗布裹著，痛的鑽心，倒緩解了其他情緒。他垂下眼：&ldo;不如我將赤……五卜子也給你。&rdo;

顧東旭搖頭，淡然道：&ldo;不必了。四蛋子既是我帶來的，自然由我帶回去。京城這個地方，我什麼也不想留下。&rdo;

李霽心中一陣鈍痛。

他送二人出了京，始終垂著眼。

顧東旭扭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ldo;走了。&rdo;

他提起馬韁欲揮下，卻被李霽突然伸手拽住：&ldo;你還會回來麼？&rdo;

顧東旭嘴角牽了牽：&ldo;回？陳陽鎮才是我的故鄉，我自然要回那裡去。&rdo;

李霽闔上眼，努力不讓淚水留下來。他哽咽道：&ldo;我……喜歡你……&rdo;

顧東旭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