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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誨雙手持握鋼叉短斧,左手小臂上還懸著一面小圓盾,偶爾用於格擋撥打,一樣殺得虎虎生風,手底留下了十來條人命。
不過,其他的南唐軍殘卒就沒那麼好運氣了。林仁翰老將軍比他那個年輕力壯武藝正在巔峰期的小堂弟要老了將近三十歲,如今已經是五旬之人了,雖然刀法招架依然老辣,體力卻是遠遠不如年輕人,在放翻了四五個吳越兵、兩三個隊正之後就被一矛扎中了大腿,隨後亂槍掄下打倒在地,捆了押走。
南唐軍中的普通士卒人數比對面的吳越軍來說,人數規模只有後者的三分之一,而且翻山多日體力本就在一個相對虛弱的低谷期,在付出了兩百來條人命、傷了百之後,一看連主心骨林仁翰老將軍都被敵人拿下了,剩下的人馬大部分轟然潰逃作鳥獸散。
林仁肇、陳誨見事不可為,又沒有戰馬可以逃竄,靠著兩條腿肯定跑不贏吳越人,無奈之下也只能仰天長嘆棄刀被俘。
……
錢仁俊的吳越軍陸路主力在南下途中把走投無路千里迢迢趕來泉州投奔留從效的林、陳殘部殲滅這件事情,說到底只是一次瞎貓碰到死耗子的運氣使然。
在此前三天,錢仁俊已經接到留從效大軍全部南下泉州的訊息了。這種時刻、這種情況下,留從效把菊花要害留給他錢仁俊不管不顧,自行率領主力奔襲南下,顯然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錢仁俊的寶貝侄兒錢惟昱奇襲泉州得手了。
錢仁俊的訊息不算太靈通,不過這也夠了,得到這一訊息之後,錢仁俊就開始試圖組織大軍全力南下突破荻蘆溪的泉州軍斷後部隊的防線,最終在兩天的攻堅之後,徹底粉碎了泉州軍的荻蘆溪防線之所以這麼快,倒不是說泉州軍戰力不濟,主要是南線陳洪進投降吳越國、留從效在泉州城下授首的訊息在這兩天之內也已經蔓延到了莆田,剩下的泉州軍喪失了繼續戰鬥下去的主心骨,自然作鳥獸散。
於是,在錢仁俊的吳越軍陸路主力南下泉州、安定局勢的時候,半路恰好遇到了陳誨、林仁肇、林仁翰等人勢窮來投的人馬,才有了本章開頭的那一幕。
錢惟昱奔波勞碌後在清源軍節度使府邸裡睡了一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接到水丘昭券的報告:他四伯父南下的大軍,半路上剿滅了一股南唐潰兵,統軍的南唐將領名叫林仁翰、林仁肇、陳誨。
驟聞此信的時候,錢惟昱剛剛用罷早膳在用香茶漱口,一聽到被俘人員的名單裡面有林仁肇,他差點兒沒一口茶噴在水丘昭券臉上。硬生生憋住之後,手足無措的錢惟昱把原本該吐到漱盂裡的茶水吞了下去,隨後才抓住水丘昭券的手臂激動地喊到:「真的抓到林仁肇了麼?」
「確是抓到了,和林仁翰、陳誨一併俘獲的。」水丘昭券略略定了定神,坦然地回答了錢惟昱的問題,小王爺這段時間的沉穩已經讓他頗有一些佩服了,讓他覺得這起碼得是一個十五歲以上的青年人才有的沉穩,渾不似小王爺的真實年齡,但是這一刻小王爺的失態還是讓他有些詫異雖然這個林仁肇此前據說在南唐軍敗退的時候在敗軍組織方面表現出了一些才能,但是也不至於讓人如此驚詫和重視吧?
不過,這絲毫怪不得水丘昭券,畢竟在如今這個時間點,林仁翰是比當初李仁達更老資格的福州名將,在閩國的王氏兄弟掌權的時候最高做到過留後,現在已經是聲名頗盛。陳誨在去年吳越、南唐的福州之戰前,只能算是小有名聲,不過第一次福州之戰後,其指揮水師的威名也開始遠播;而與他們相對的是,林仁肇如今還不過二十多歲年紀,雖然個人武藝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造詣,但是還沒有撈到過什麼表現機會,軍職也不過一名裨將,相當於是一個介於指揮使和都虞侯之間檔次的官職,所以無論是錢仁俊還是水丘昭券,對於林仁肇的重視程度都要遠遜於林仁翰乃至陳誨。而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