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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沿著大琉球島的西岸往北貼岸航行,一直到淡水一帶(如今的臺北)又略作停靠,在淡江裡補足了淡水水源,隨後直接轉向正北行駛。船隊開了六天,駛出了七百多裡海路,終於再一次看到了陸地,正是在臺州和明州之間。
從十一月份南下福州,到如今回來,錢惟昱也算是離開浙江三個月了;三個月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吳越國的版圖,也比一開始增長了大約三成;不過這一切都不能抵消錢惟昱心中此刻那濃濃的鄉情帶來的慰藉,畢竟兩世為人,他都是在這塊土地上生長的,都是在這片土地上追求自己的學業事業。
在大軍在明州港入港歇宿,大部分內牙水師的部隊都就地休假,數日之後他們就會重新住回明州水師的軍營,馬先進、諸溫將會留在明州節制這些軍馬的日常整訓。而錢惟昱則計劃帶著顧長風和五百親兵,稍過幾日就換船回杭州一趟,向父王復命畢竟這大半年來在外面奔波,無論是在明州還是福建,本意都是父王給自己機會鍍;戰爭結束之後,也就沒有理由不去復命的。
不過,很可惜的是,錢惟昱想在明州稍微歇息幾日也做不到了。因為就在他靠岸的第一天,接到他的船隊入港訊息後僅僅一個時辰,明州刺史就派人火急火燎地前來拜見,說是大王有令,一旦小王爺回來,讓他即刻回杭州面君。
至於原因,父王錢弘佐沒有說,明州刺史這個檔次的官兒也不知道,不過錢惟昱在得到訊息之後,立刻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畢竟當初父王的病情他是知道的,難道如今有什麼不測?
帶著這種焦急地猶疑,錢惟昱不得不快船兼程,直接帶著五百親兵星夜趕回杭州。
第37章 為人作嫁
懷著對父王狀況的擔憂,錢惟昱僅僅兩天就從明州趕回了杭州。一路上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他一個準信,說明父王的具體近況。
就在忐忑不安之中,二月初四這天一大早,錢惟昱從候潮門外下了船,隨後馬上有轎輦在碼頭上伺候,拉著他一路奔向城南的王宮,大部分親兵都留在了子城外面,只有幾個親隨起騎跟隨。轎子進了子城,通報之後就直奔鹹寧殿,一路沒有任何阻礙。
……
隨著宮女打起了鹹寧殿偏殿的珠簾,一張略顯蒼白、枯瘦,又比實際年齡蒼老十幾歲的面龐遠遠出現在錢惟昱的面前。
當然,在看到錢惟昱出現的時候,那張病容密佈的臉上也出現了難得釋然的欣慰。
時隔大半年,錢惟昱再次看到了病重的父王。
錢弘佐的肺炎和其他併發症已經越來越嚴重了。眾所周知,冬日逐漸寒冷的天氣對於重度肺炎病人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保暖措施不好的話,病情會惡化地很快。
如果想要採取保暖措施的話,如果僅僅靠加強服飾被褥的保溫性,不考慮環境氣溫的升溫,那麼只要寒冷空氣直接吸入肺部,無疑會讓保暖效果失去意義;所以,要養病,只有靠在室內焚燒炭爐保持整個空氣溫度的溫暖。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空氣加濕器,也沒有吸氧的裝置,縱然是王公貴族,爐子裡燒的是最名貴的銀霜獸炭、絕不起煙,但炭爐帶來的空氣過度乾燥依然無法解決過於乾燥的空氣,很容易讓重度肺炎者的咯血加重。
「父王……兒臣回來了,兒臣在福建,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父王啊……便是留從效授首、陳洪進歸降的那一刻,也絲毫沒有欣喜之情,實在是心緒紛亂如麻,嗚嗚嗚……」
錢惟昱一邊說著,一邊快步撲到錢弘佐面前,想要抱著錢弘佐的膝蓋抽泣,卻又因為見錢弘佐病體支離支撐不住身體,一時手足無措,只要跪伏在他面前低頭嚎哭。同時,對於自己拿下福建之後,見縫插針花時間佈置平湖和大琉球的殖民事宜深感後怕,這不是父王這次硬撐過了這波病魔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