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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花對襟長襖，五官秀致，臉上滿是嚴肅，見華箬望她，趕緊拿著端著盛梨的盤子下去了。

華箬忙福了福身，也跟著去了耳房。

&ldo;您瞧，師傅是師傅，徒弟是徒弟，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呢。&rdo;阮媽媽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抿嘴笑道，&ldo;玉邊看起來還是很能幹的，就是年紀輕輕的，老是板著臉做什麼。&rdo;

最近新提了幾個二等的丫鬟上來，讓華箬她們幾個帶在身邊慢慢教著，主子的習慣和喜好瑣碎又古怪，要做到心中有數，甚至滾瓜爛熟，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到的。

要想能在她們嫁出去後能立刻頂上來，不提前學著可不行。

雨竹伸手撐著下巴，玉瑩瑩的一張臉上染了幾分惆悵，&ldo;做得再好，剛開始肯定也習慣不了。&rdo;

到底跟了她這麼多年呢……

&ldo;……太太今兒要做什麼？&rdo;阮媽媽可不信雨竹這是要吃梨，她看著旁邊擺著的甑、銀罐子、黑陶鍋、小火爐還有大大小小裝著粉末的小瓷碟，疑惑出聲。

&ldo;阮媽媽，你就瞧著吧。&rdo;眼見玉邊已經端著碟子進來了，雨竹便神秘兮兮止住了話頭。

削好的梨白生生的，擺在深色的冰裂蓮瓣纏絲盤子裡，如同精緻的雪球一般。雨竹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材料合格！

除了留下的兩隻外，其餘的都取了果肉，細細研磨成汁，盛在吉窯黑釉水雲紋鷓鴣斑碗裡，清新的果香芬芳四溢，沁人心脾。接著再從一個圓碟子裡倒了一兩沉香末兒，滲入梨汁調勻，一齊倒入甑內的銀罐子中，最後在陶鍋中倒水，隔水開蒸。

&ldo;太太，這要蒸多久啊？&rdo;阮媽媽這會兒也知道雨竹是要自己試著做香了，看了一會兒，見雨竹還沒有收火的意思，遂問道：&ldo;這法子是您自己琢磨出來的還是照著方子做的？&rdo;

要是自己琢磨的，那多半是不得成形了。

雨竹眼睛緊緊盯著火候，一眨也不眨，瞅空回道：&ldo;以前看的一本香譜，材料好尋，步驟也不難，我尋思著當心點就能做出來。&rdo;

忽然臉上一喜，用力將陶鍋從火上移開，梨汁已經快要收幹，顏色呈現難看的黃灰色。雨竹看了看，忽有些疑惑，書上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算了，都做到了一半，總不好半途而廢吧。

伸手又從碟子中捏了一小撮檀香末兒出來，混合進去，使之呈現出一種無法流動的液態，然後又填進剩下的，挖了核心的兩個梨中，上鍋再蒸。

又折騰了一盞茶的功夫，那梨子才算蒸透，削去梨子皮，梨子肉連同其中的香末一起研碎、和勻，再叫丫鬟拿下去熏製。

甩了甩有些痠疼的胳膊，雨竹忍不住微笑，終於大功告成了。

&ldo;等燻好了，就對半分，一半留在屋裡自用，另一半用紙包好了，嗯……不要太寒磣，再尋個雕鏤繁複的黃花梨匣子裝了，讓蔡保康家的給我跑一趟腿，給譚家大奶奶送去。就說是我自己調的，讓她試試味兒好不好，聞慣了花露、薔薇水，也試試我這梨香……&rdo;

頓了頓又道：&ldo;有什麼話要傳的也讓她記清楚了回來。&rdo;

華箬就答應著屈膝出去了。

雨竹輕輕嘆了口氣，這如清也真是，這麼久一點訊息也沒傳來，倒叫人擔心的緊。

&ldo;太太，二少爺來了。&rdo;

小丫鬟在門口打起簾子，接著，辱娘鄭氏就抱著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襁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