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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昂起臉緊張期待地注視戚慎:「天子,您會嗎?」
她的桃花妝太適合這張臉,嫣紅醉人,原本精緻的五官在夕陽的光暈裡更顯嫵媚。這樣小心翼翼的期待令戚慎唇角上挑,忽然就很是想笑。
「當然,寡人不喜歡你人老珠黃的模樣。」
景辛黯然收回視線,表面哀傷,心裡想罵人。
幹完這一票本宮就撤!
一人獨美不香麼!
她忽然咦了聲,看著山下那片樹林:「竟也有人約會至此,那男子怎麼有些像少宰?」
戚慎順著望去,山下林中碧綠掩映,幾塊大石背後站著一對璧人,似是躲在大石後幽會,他們這個角度卻剛好可以望見山下那對璧人。他一眼認出那男子是秦無恆。
秦無恆與一紅衣女子單獨相見,前後竟無侍從。他們在山上,離得較遠,並不能聽見秦無恆與那紅衣女子在說什麼,但側臉瞧著那女子應該是容姿出眾。
只見秦無恆將女子抱在懷裡,女子也很順從眷戀地圈住他腰。
戚慎倒從未見秦無恆身邊出現過女人,曾經幾次為其賜婚,秦無恆總說要一心幫他處理朝政。
戚慎欲往前一步,景辛拉住他袖擺:「天子,是少宰帶來的女子麼?他們真恩愛,我們不要打擾他們可好。」
戚慎沒再往前,夕陽漸沉,他也準備回去了,想著剛才這一幕往回走去。
他人高大,即便是正常走路也比景辛走得快得多,景辛小跑幾步才能跟上。
「王上,您慢點走,等等臣妾。」
戚慎停了腳步,但只有很敷衍的片刻。
周圍漸漸湧起蟲鳴蛙吟,還有山下炊煙人家傳來狗吠聲,他並不喜歡這種聲音,甚至是厭惡蟲子的聲音——就像寧翊宮後山那口枯井裡的聲音,一模一樣。
景辛小跑著追上他。
女子出了熱,身上幽蘭的香傳來,小聲喘息說:「王上,等等臣妾。」
「你腿短?」
景辛微愣,好歹她兩輩子都是修長筆直細白腿吧!竟然被這樣侮辱!
「鄉野風景太好,您不多看一會兒嗎?」
他語氣冷淡:「蟲蟻惱人。」
「那我們回去吧。」
行至山腰,景辛瞧見遠處田坎邊坐了個小娃娃玩耍,旁邊田地間有老人牽牛耕田。
「王上,您看,連牛都有人牽呢。」
「臣妾的手卻沒有人牽呢。」
戚慎腳步終是頓住,垂眸望去,白膚花容的女子一臉哀慼委屈,一雙染上桃花風情的美目卻無怨無悔,深情款款又害怕他生氣,小心凝視著他。
他終是牽住她柔軟細膩的手,她瞬間笑起來,連夕陽都失色,他也被逗得揚了下唇角。
……
殘陽席捲著盛夏傍晚清涼的風經過,所映之處都盈滿一汪款款情深。
微風捲起紅色裙擺,少女唇角是眷戀不捨的微笑。
山下成片的相思樹下。
秦無恆就這樣擁抱了沈清月許久,捨不得打破這份寧靜,他忽然想到什麼:「以後我們再想見對方便還是像這次這樣,信中只夾一粒相思紅豆,不要留下隻言片語吧。」
「好,你最細心,我聽你的。」
秦無恆彎起唇角,他甚少有這樣純粹無慮的笑,在朝堂他是不苟言笑的正派忠臣,在仇人面前他卑躬屈膝,做足了一個手足情深的好兄弟。
沈清月喜歡看他的笑,輕輕撫上他眉眼,兩人相顧無言許久,都默契地只用微笑代替這千言萬語。
他們已經有半年未見了。
沈府被滅門後她便被秦父養在太宰府,及笄後她越發出落得花容月貌,太宰府上門客眾多,為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