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巴黎(第1/2 頁)
6月21日晚上,有兩個商人向西哀士執政透露:
“第一執政拿破崙·波拿巴的部隊在馬倫哥受挫,現已撤向皮亞琴察。”
西哀士躊躇不安,難以入眠,乾脆在黑夜的掩護下,秘密的去拜訪另一位執政迪科。
“波拿巴這次敗得可真慘,自共和三年以來,我還沒遇見過這麼危急的場面。”西哀士的眼神中透露著擔憂。
“我還以為打到巴黎了呢!”迪科打著哈欠,“當今之計,只能封鎖訊息,沒準就有什麼轉機。”
第二天,報社接到命令,務必掩蓋法軍撤退的訊息。地下印刷廠卻加班加點,把戰敗的訊息傳的舉世皆知。
巴黎開始流言四起。
“無套褲漢正串聯,各街區都在購買武器,設立路障,要奪回巴黎公社的控制權!”
彌撒散場後,戴著峨冠的主教搖了搖腦袋,私下裡說。
“最好那些保王黨挖地道,挖到議會底下,安放許多火藥,把那群吃乾飯的議員們全部炸上天!”
看著空蕩蕩的貨櫃,殖民地產品貿易店的消瘦老闆,對著顧客抱怨。
人們的內心由發生的微妙的變化,不想被大勢的車輪毫不留情的碾過。只見那些督政府和執政府時代成長起來的顯貴,或是金融家、或是軍火商、或是撈到一個公職的中產階級,聚在巴黎西城區的明納薩俱樂部。
天藍和深紅色在天花版上交織在一起,四周繪有花環,下面掛著刻花枝型檯燈,照亮著紳士們和夫人們,他們舉著酒杯,不時觥籌交錯,偶爾灑出幾滴暗紅色的勃艮第幹葡,染在閃亮的掛毯上。
“要保衛共和,必須要一位新的第一執政,據說,西哀士私下裡也這麼想。”
那位紳士的長大衣從頸部一直到裹小腿,一絲不苟的又說:
“我看,戰爭部長卡諾,最適合作為執政,沒有他的徵兵法令,可沒法打贏德國人和英國人。”
“……我看,莫羅將軍要比波拿巴強多了,他靠自己實力在萊茵河取勝,波拿巴只不過靠運氣而已!”一位臉上帶有酒紅色的夫人奔放地摟著丈夫脖子。
“……貝爾納多特將軍,才該當如此殊榮,他的旺代軍團可是有六萬人!鎮壓完亂黨後,進入巴黎奪得執政位置,如探囊取物!”壓低黑色高冠帽的帽簷,一張陰森森的臉說道。
“……奧爾良公爵該回來了,他應該和西哀士一起建立溫和的統治,九三年以來真的太亂了!”一位老紳士拄著手杖說道。
“唉!雅各賓!”
老紳士的一聲哀嘆,彷佛凝聚了半生的情感。
“唉!雅各賓!”
眾人低下頭,異口同聲。
拿破崙對此毫不知情。他離開軍團,輕車簡從,乘一輛馬車回到巴黎的杜勒伊宮。
“你們的後勤工作,做的太不好了,既然知道前線正在失利,為什麼不去預先召集共和九年的新兵?”官邸內,拿破崙對西哀士質問道。
“時事艱難,農民需要耕作,匠人需要養家餬口,貿然徵集新兵,恐怕會引起反對,我和迪科不能立即做決定。”
“西哀士,你以前一向聰明的腦袋,現在怎麼變得如此愚蠢?畏畏縮縮可是幹不成事的。”
“如果您下令,那麼現在我就要他們去召集新兵。”西哀士立刻轉變了立場。
“不,不需要。我想應該重新組織徵兵工作了。”
拿破崙拿出幾頁字跡潦草的稿子給西哀士看,補充道:
“上面寫的“義務兵役制,是我在路上想的,我準備用它代替現在的抽籤徵兵制。”
“需要通知戰爭部長卡諾嗎?波拿巴先生,我想具體規則還需要懂行的人研討。”
“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