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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喜應諾,終於收起臉上的假笑,跪了下去。
&ldo;奴婢恭送皇后娘娘!&rdo;
帶著哭腔的聲音此起彼伏,她轉身看向跪了一地的內侍和宮女,這些人都是在她身邊侍候的,想來一個也活不了。
她抬眼看向頭頂上的三尺白綾,聲音沉靜如水:&ldo;來人,侍候本宮上路。&rdo;
迷迷糊糊的,羅錦言聽到爹爹呼喚著她的名字:&ldo;惜惜,快醒醒,惜惜。&rdo;
她又聽到夏至在她耳邊說:&ldo;莊子裡走水了,燒了馬棚和柴房。&rdo;
惜惜,她是惜惜嗎?她不是死了嗎?
周圍很熱,火燒火燎,她熱得不行,對啊,莊子裡走水了,大火燒過來了。
她想跑,可不知往哪裡跑,天空下起了雪,大火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徹進骨的寒冷。她站在雪地上,冷得發抖。
忽然一隻大手將她攔腰抱起,她被那隻手託著,飄飄悠悠,大腦中一片混沌。
羅錦言醒過來時,已是黃昏。晚霞透過糊著高麗紙的窗子灑進來,屋子裡一片朦朦朧朧的金紅。
她下意識地看向頭頂上方,鴨卵青的承塵是簇新的,一看就是剛剛換上不久。
沒有白綾子。
她又看向窗臺,那裡擺著一盆灑金寶珠和兩盆水仙,灑金寶珠養在青花瓷盆裡,花枝上還繫著一條粉紅的絲帶。
沒有白牡丹。
她坐起身來,這才發現頭暈沉沉的,只好重又躺下。
夏至坐在炕桌前,正用小錘子敲核桃,常貴媳婦正在做針線,小寒和小雪站在門簾旁邊玩翻繩兒。
還是常貴媳婦聽到聲響,這才看到羅錦言醒了,歡喜地喊道:&ldo;大小姐醒了,快去把燕窩端來。&rdo;
小寒和小雪收了翻繩,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直到一碗雞湯燉燕窩下肚,羅錦言才回過神來。
她已經病了五天了,今天早上才退燒,卻又昏睡了整整一天才醒過來。
羅錦言苦笑,她這是老毛病了,每年冬天都要大病一場,不弄得人仰馬翻的就像是不能過冬一樣。
&ldo;爹……爹……&rdo;她問道。
常貴媳婦笑著道:&ldo;老爺這幾天就在這裡,沒白天沒黑夜地守著您,今天早上看您退燒了,遠山和明嵐才把老爺揹回去歇著。&rdo;
羅錦言眼圈紅了,爹爹還病著,卻還要照顧她,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拖累著爹爹。
她強撐著要下炕,常貴媳婦連忙攔住她:&ldo;我的好小姐,您這會兒可不能出去吹風,剛才您用燕窩的時候,媳婦已經讓小雪去給老爺報信了,老爺累了幾天,這會兒興許還睡著,外面天已經放晴了,等明兒個,媳婦陪著您去給老爺請安。&rdo;
羅錦言無奈地點點頭,又想起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的話,對正在收拾核桃皮的夏至道:&ldo;走……水?&rdo;
夏至把剝好的核桃仁交給常貴媳婦,道:&ldo;勞煩嫂子了,煮核桃露時多用紗布濾上兩遍,老爺的要加銀霜糖,小姐的那碗加冰糖。&ldo;
常貴媳婦猜到她們有話說,笑盈盈地招呼了屋裡的小雪,捧著核桃仁退了出去。
夏至這才湊過來,低聲道:&ldo;您病下的當天夜裡,莊子裡就走水了,火光沖天,可嚇人呢。附近的人家都來救火,可莊子的大門關著,他們進不來,好在只燒了柴房和馬棚,多虧剛下過雪,火勢漸漸小了,沒有連成片。&rdo;
&ldo;柳&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