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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醫生,你的聲音怎麼了?」
辛阮聽著電話那端,邵世寬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鼓鼓囊囊的,像是鼓著腮幫子說話。
「沒啥事,就是被蜜蜂蟄了,年有點腫。」邵世寬糊弄道。
聽出他不願多說,辛阮於是也不再問,關心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很快辛阮就辦完出院手續出了院。
他還有爺爺的喪事要辦。
這不是他經歷的第一場喪事了,但卻是他懂事以來經歷的第一場,父母去世的時候他還小,一切都是爺爺拿主意做決定,如今家裡拿主意的就是他了。
入殮,停殯,火化,入土,一應事宜都是辛阮操辦的。
入土的時候,辛陶紅著眼睛,抿緊嘴唇,眼淚卻還是繃不住地往下掉。
「別出聲,爺爺聽到會難過。」
一旁的辛阮脊背挺得筆直,眼中藏著前所未有的堅毅。
爺爺,不要擔心,我會帶著弟弟好好活下去的。
為您祈禱,願您在天堂,一切安好。
……
弄完這一切已經是幾天後了。
這麼些天,辛阮一直在棺前守靈,沒有回過黎家的別墅,黎家也有派人來幫忙,但這期間,黎燃只露過一次面,是在爺爺火化的時候。
他戴著口罩和墨鏡,一張臉遮的嚴嚴實實,半分不漏。
辛阮不理解他這種行為做法,但他已經不想去猜了。
事情辦完後,辛阮還是回到了黎家的別墅。
家裡太多爺爺生活的痕跡,繼續在家裡住,他怕自己繃不住。
況且他和黎燃還是名義上的合法伴侶。
……
回到黎家別墅,看著魚缸裡依舊活潑,甚至比之前更加漂亮的半月鬥魚,辛阮心中總算是有了些慰藉。
辛阮喊來正在忙著的姜管家,認真道謝,「謝謝姜叔,這幾天麻煩你幫我照顧它了。」
聞言,姜管家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其實是先生他……」
恰逢此時,黎燃下樓了。
見狀,姜管家止住了話語,不再多言。
辛阮抬頭看向樓梯上的黎燃,他一身深藍色高定西裝,裁剪得體,身姿筆挺,似乎依舊是從前那副自己喜歡痴迷的模樣。
只是許久未見,再見時的心態已經全然不同。
他也可以波瀾不驚地看向黎燃,感慨一句原來放下一個人是這種感覺。
許是有事要忙,黎燃離開的身形有些匆忙,未曾給過辛阮一個眼神,也並未跟他說話。
像從前無數次一樣。
辛阮也不是很在意,但他視力很好,還是看到了黎燃眼角下的傷。
黎燃受傷了?
「他眼角是受傷了嗎?」辛阮有些疑惑地詢問姜管家。
然而姜管家卻是搖了搖頭,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見狀,辛阮也不再多問。
畢竟他也不是真的在意黎燃為什麼受傷。
等黎燃走後,辛阮上了樓才發現自己的東西已經被搬到了客房。
打掃的阿姨說是黎燃的意思。
辛阮沉默了,他就站在門外,隔著一道門框,看著裝潢冷硬的主臥裡再無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
也對,這個家除了黎燃,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權力。
即便是已經想好了放棄和離開,看到黎燃跟自己如此劃清界限,他的心裡依舊不舒服。
自己主動搬走,和被人趕出來的感覺還是有區別的。
眉眼低垂,辛阮沉默了片刻。
很快,他便隨即釋然,既然已經決定離開,便不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這些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