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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擔心兒子學習，遊戲機不讓兒子碰，兒子悄悄跑到網咖，玩起傳奇、魔獸世界來，他怕兒子迷戀遊戲，教訓兒子一頓，錢也卡住。由於跟兒子相處時間太少，父子之間顯得陌生，楊啟明除叮囑好好學習、注意身體外，沒多餘的話。

楊啟明洗漱完，坐在餐桌邊，喝杯牛奶咖啡，兒子在旁邊喝牛奶，吃著麵包。他說：&ldo;乖兒子，今天爸爸陪你出去玩玩，好嗎？&rdo;

兒子聽完他的話，眼望媽媽，李娜莎說：&ldo;你昨天還沒玩夠哇，玩什麼玩？兒子作業還沒做呢！&rdo;兒子順從地點點頭。吃完飯，兒子回房間趴在桌上做作業。他倚在門口，靜靜看兒子，兒子正念書：&ldo;碩鼠碩鼠，無食我黍……&rdo;他足足站了一刻鐘，覺得自己對兒子付出太少，不是合格的父親。

&ldo;你閒站著幹嗎？還不去街上買點兒菜，就知道吃飽不飢，你以為爸爸好叫的，也該負點兒責任吧。&rdo;老婆看他站在門口發呆，說道。

楊啟明上街買菜，買了兒子最喜歡吃的基圍蝦、排骨、青椒、菜芯，還有剛上市的荔枝，裝了滿滿幾塑膠袋，興沖沖掂回家，剛放下，李娜莎又埋怨：&ldo;叫你買菜，你買這麼多回來幹嗎，開食堂吶？&rdo;

弄得他一點興致也沒了，只感到頭暈目眩，渾身乏力。他換上西服，站在兒子門口，覺得父子親情，被一把無形的刀一點點割去，藕斷絲連掛在那兒。他望望兒子消瘦的背影，心一酸，默默說聲：&ldo;兒子，爸對不住你。&rdo;跟李娜莎說中午有客戶請吃飯，扭身出了屋。

李娜莎在後面叫：&ldo;又野哪兒去了？就知道喝喝喝，有種你就甭回來！&rdo;

他神色黯然來到辦公室，心一下輕鬆了。在這，自己說了算，活回男人樣。可以自由自在看書，寫東西，上網聊天，找人打牌，沒人再打攪他。電視裡常說，成功男人背後，有一個出色的女人。他認為這話不完全對，有時候，成功男人背後，有一個刁蠻的女人，逼得男人有家不想回，一心都撲在工作上。

他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又回到一望無垠的大草原，瀟灑騎著馬，慢悠悠地溜達。藍天水靈靈的，白雲伸開翅膀，小天使般悠悠地飄，涓涓的溪水清清地流，發出&ldo;叮咚&rdo;的聲響。草原生長著各色野花，紅的、粉的、黃的、白的，迎面撲來迷人的芬芳……忽然，花快速長大，轉眼成了罌粟花，紅艷艷的，朵又大，花瓣絹絲般透亮，釋出醉人的香味。

他看見一群白生生的女人裸體，橫七豎八躺在花叢中。一位年輕女子看見他，嘴直動，不知說些什麼。忽然，那群女人紛紛站起身，像在指責他。他策馬逃去，坐下的馬居然成了木馬，任鞭子怎麼打，一動也不動。女人們跑到他身邊，一隻只白白的手把他拽下來，撕去他的衣服，用馬鞭狠抽他，罵道：&ldo;你個不要臉的流氓！&rdo;他赤身裸體，皮上一道道血印，疼得在地上打滾。女人怪笑，喊道：&ldo;流氓！壞蛋！流氓！壞蛋……&rdo;

他在噩夢中驚醒，冷汗濕透衣衫，尿又憋又脹，去衛生間，只見無數星星在眼前飛，他眼一黑，&ldo;咣&rdo;頭碰在馬桶上，暈倒在衛生間。

《改制》二十七(1)

楊啟明醒來，頭鼓起一個包，生生地疼，身下冰涼的地，有股臊味。我怎麼躺在這兒了？

他撐著站起身，腿軟綿綿的，到水池邊洗手，鏡中的他消瘦多了。頭髮亂蓬蓬的，臉頰凸出來，呈青灰色，眼睛布滿血絲，眼光遊移不定，衣服皺巴巴的，一副落拓的樣子。他用水濕濕頭髮，梳了梳，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