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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給自己斟滿一杯，說：&ldo;對不起，我先喝，你一定要陪小妹呀！&rdo;兩人杯碰一下，她先幹了，楊啟明也灌下去。她略帶沙啞的嗓音說，&ldo;好，一看大哥就是個痛快人，我姓柯，叫我小妹就行，你呢？&rdo;

&ldo;我姓楊。&rdo;楊啟明應道。

他倆合唱了《祈禱》、《選擇》、《在雨中》幾首歌，喝了不少啤酒，楊啟明微有醉意。柯小妹親熱地摸他的耳朵：&ldo;你耳朵真大，好有福氣呦！&rdo;

&ldo;你喜歡？&rdo;

&ldo;當然啦，像個菩薩，會保佑人的。&rdo;她說完，手摸著他的大肚子，她的體溫傳到他身上，一股熱流悄悄地湧動。

在聊天中，楊啟明知曉她來自哈爾濱，冰天雪地出來的人像個火爐，是塊冰也被她融化了。她自稱大學生，楊啟明不信。誰不知這小姐學歷都高拔一級，小學說初中，初中稱高中，高中成大本，不定哪天，還吹研究生呢！楊啟明對她的姓名也不屑一顧，她們沒幾個說實話的，給你的全是假名假姓假地址。兩人對了幾句英語，她說的英語還蠻地道。她端起杯紅酒，嫣然一笑：&ldo;今天聊得真開心，為我們的緣分乾一杯。&rdo;

楊啟明端起杯，仰臉一口喝乾。她笑著說：&ldo;好，真爽快，我喜歡。&rdo;她也幹完酒，摟著他的腰，&ldo;咯咯咯&rdo;笑起來，這歡快的笑聲直鑽進他心裡去。

郎士群端杯酒走過來，跟楊啟明與柯小姐敬酒，把柯慧琴推進楊啟明懷裡，說：&ldo;慧琴，好好照顧我老闆啊！&rdo;

柯小姐說：&ldo;我會的。&rdo;她胳膊摟住楊啟明脖子。郎士群說：&ldo;對，要親熱點，楊老闆，我那合同續租的事，咋樣啦？&rdo;

當時音響聲大，楊啟明沒聽清，隨口應道：&ldo;好說，快了。&rdo;

郎士群跟他倆幹完啤酒，說：&ldo;痛快。&rdo;他回到座位，繼續跟小姐&ldo;嘩嘩&rdo;地搖骰子。投影電視裡，任靜、傅笛聲悠揚地唱著《知心愛人》，麥克靜靜睡在茶几上。

楊啟明搖晃身子拉柯慧琴站起。她飄逸的長髮散在裸露的肩上，肩膀挨著他下巴頦，有一米六八吧？她吊在他脖子上，臉貼著臉，她耳邊的毛髮軟軟的，讓人發癢，身上散出誘人的香水味。楊啟明頭暈乎乎地抱緊她，她圓圓的臀來回扭動，異性的摩擦，使他渾身燥熱、膨脹，她裙下會有感覺的。一曲終了，&ldo;唄，唄，唄&rdo;她連親了楊啟明幾口，三張紅葉印在他襯衣領上。

早上，他把領帶打在襯衣領外，掩住痕跡，大堂副經理用怪異的眼神望他。一進辦公室，他換了件襯衣，胃往上翻，&ldo;他媽的，都是酒精惹的禍。&rdo;他暗罵一句。昨晚喝了兩打啤酒，嘴一股臭喜力味兒。

他站在洗手盆邊，溫熱水流在指尖滑過，鏡中的他眼袋泛青，染過的黑髮掩不住一根根醒目的白髮茬，他感嘆道：&ldo;咳，這些年，別的不見長，白頭髮倒你追我趕的，歲月不饒人吶！&rdo;他長嘆口氣。一天到晚想抓青春的尾巴，連根毛也抓不住。他把自來水潑在鏡面上，鏡中的形象變了形。一隻小蟑螂在洗手盆邊爬，他拿衛生紙捏死它，蟑螂的屍體汙濁醒目，他噁心開了，低頭對坐廁&ldo;哇，哇&rdo;地吐。

《改制》二(4)

客房培訓部胡曉麗部長推門進來，忙上前拍他的背。他擦擦嘴，直起身，眼前一時模糊，像柯慧琴，不覺緊抓住那雙手，待他見是胡曉麗，忙鬆開手，說：&ldo;啊，謝謝你啦。&rdo;

胡曉麗關切地問：&ldo;楊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