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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又是一陣沒有來由的緊繃。
這不像你,張羽。他對自己說。
離開q市前,早已將自己在帝都的手機號給過她,即便沒有記下,招待所那邊也打過招呼,隨時可以想辦法聯絡。可她卻一個電話都不打,一句話都不問,任由他晾著、冷落著,沒有任何同齡人應由的驕縱與任性,近乎冷漠。
是的,近乎冷漠。
張羽很不習慣這種對待。他銜著金湯勺出生,很小的時候便明白權力的意義‐‐學校裡,同學們喜歡他出手大方,卻從不敢有任何僭越;社會上,人們有求於自己,到哪裡都是笑臉相迎。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人民幣,儘管長得不錯,卻也不可能討所有人喜歡。這些無緣無故的優待,無不是出於對家中長輩的仰仗、對張氏一族的敬畏。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恃寵而驕、無法無天,對於一切充滿厭倦。哪裡都是一樣的虛偽,哪裡都是一樣的矯情,任何人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恐怕都不會再相信什麼純善純良。
如果你面對的每一聲讚美都有對價,每一次優待都要回報,憑什麼還要無私地回饋這個世界?
大學畢業時,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出國轉悠,儘管離開了熟悉的地方,人們對於金錢的崇拜還是一樣,一路上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玩得樂不思蜀。他長相清秀,表面上也很溫柔體貼,自然更討女孩子喜歡,走一路睡一路,各人種、各語言的妞兒連起起來,恐怕也能湊個世界婦女大會什麼的了。
那姑娘是在旅途快結束時出現的,華裔、混血,膚白貌美玩得開,家庭條件也不錯,跟他很是投緣。
兩人胡天胡地地膩了幾周,待他和朋友收拾行李準備打道回府時,姑娘遞過來一張檢驗單,滿臉掩不住的興奮:≈ot;honey,i&039;pregnant≈ot;(親愛的,我懷孕了。)張羽差點冷笑出聲,好咧,算是浪到大洋彼岸來了。
剛開葷那幾年,不是沒被人嚇過,可嚇著嚇著也就嚇大了。於是他眼皮都沒掀一下,乾脆地說沒有結婚的打算,麻煩姑娘您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炒股炒成股東,泡妞泡成老公,天底下傻逼太多,不缺他這一個。
姑娘似乎很受打擊,倒也沒有糾纏,只說自己信教,不會墮胎,必須把孩子生下來。
你信教?你信教跟我玩一夜情?你信教還奉子成婚?張羽嗤之以鼻,頗為不耐地將人打發走了。
臨回國前一天,老頭子的一通電話讓事情亂了套。
他想過那姑娘的背景不簡單,能夠在異國他鄉站穩腳跟,讓後代接受精英教育的華人,怎麼著也算得上是號人物。可好巧不巧地是首富、涉足國內的重點招商引資專案,還恰好有點黑幫背景,這就太過了點吧?
世間萬事萬物總是充滿矛盾,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明明刀尖上舔血的營生,卻要全家篤信宗教。
姑娘被他拒絕後茶飯不思,懷孕的事情很快便被家人知道了。長輩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同時,想辦法打聽了一下男方的情況,得知是張家公子,倒頗有幾分無巧不成書、將錯就錯的意思。
老頭子雖然對他的行事乖張很不滿,但女方家世背景都說得過去,結下秦晉之好也能讓長孫收收心,更何況婚後很快就有孩子,算得上喜事一樁。
對於權勢階層的人來說,什麼時候、跟誰結婚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結合的背後,對彼此的家庭能否有所裨益。
可惜張羽不這麼想。
從小到大任性慣了,只有他欺負別人、陰別人、給別人下絆子的,絕對沒有在人生大事上委曲求全的道理。
正好跟他一起出國的哥們都不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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