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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於傷口林笙不能動彈半分,只能動著那被廖慕陽握緊了手稍稍用力,輕握住了那頭一次不再溫熱、反是發冷的手,像是別無他法下最大努力的無聲安慰。
沉啞的顫哽、無聲的安慰跨過漫長的黑夜,直達那泛起白光散去霧蒙的清晨。
天,徹底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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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進醫院的兩人一死、一傷。
八樓的高度像是解脫般地一躍而下,被送上救護車不過三分鐘就徹底失去了生命體徵。
屍體因為最後的搶救無效照著規章制度被送進了醫院的太平間,仇森和路捷趕到醫院,在屍體領取處等了一晚,等到了天亮才終於看見有人來領屍。
打著哈欠的人滿臉不耐嫌晦氣般的把屍體拎了走,兩人站在一旁只能這麼看著。
不是親屬沒有資格領取屍體,即便是仇森這知道所有事情來龍去脈,再想最後幫這小破孩一把都因為這血緣而不能。
而那所謂有血緣的親人,也不過看在了大筆錢的面子上勉為其難的將人送去火化、安葬,畢竟祁野唯一的直系親屬已經因為昨天那轟動的一幕被警察局找上門了。
仇森和路捷看著被推出的屍體,一路不遠不近地跟到了醫院的後門,再看著屍體被殯儀館的車送走,一路無言。
仇森站在後門,就這麼僵站了很久,直到殯儀館的車已經走遠的連尾氣都再看不見,他才點點腳低頭深吸了一口氣,才抬頭看向身旁的路捷說道一句。
「有帶煙嗎?」
仇森已經戒菸很久了。
一根破例的煙,帶著那口口吐出消散在空氣中的茫白,是一個十九歲的生命在這個明媚又冰冷的世界裡遇見的為數不多的、還鮮活的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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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野跳樓前毫無顧忌的直言,像是一顆落在湖裡的魚雷,炸的在暴雨後漸漸平定的水位再一次被攪亂。
新鮮的事再度暴露在人們面前,幾乎在那十點半以後的時間裡成了人們夜宵時間中流轉最多的談資。
大多數的人在聽到祁野替林笙說話、又或是透過網路推送看到的文字轉述,基本是諷刺開口直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再者就是同性戀一詞再次被推上負面的頂峰。
謾罵、不屑、譏諷、作秀,這些言論像是在現實生活中被人們掩藏的惡意,在網路上一瞬間變成了開閘的惡獸。
只是這一次事件的當事人的眼和耳已被烈火融化,再也聽不到了。
而這些大片「正義的聲討」內也曾有兩句因為祁野口中的細思極恐,而生起了幾分理智的人,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言論,即便是正確的也會在仍舊一邊倒的局面裡,被一句句潑來的辱罵壓死的徹底。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些所謂絕對正義的聲討會在他們說出不過半小時的時間內被急速打臉。
直播視屏在剛開始的那一刻評論區的評論幾乎是清一色的謾罵,例如:
「怎麼還有臉開直播啊!」
「白眼狼!還不如生出來的時候就被掐死!」
「這是老天早有準備讓他生成個啞巴吧,要是能說話還不知道會怎麼幫著外人汙衊自己家人呢!」
「全世界的娘娘腔、同性戀都快去死吧!別他媽活著汙染空氣了!」
……
……
然而這些瘋狂不停評論在林書平走向林笙、下一秒抬手狠狠揪住頭髮的那一刻,像是時間靜止一般地驟止了。
難聽的謾罵逐漸減少,卻仍有少數人不願妥協自己那曾經固化的認知、死要面子般的不接受這已經明晃的事實,在替林書平洗白、解釋:
「可能就是喝了點酒,恨鐵不成鋼吧。」
「對啊,被罵幾句沒什麼好奇怪的吧…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