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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恪這才知道,她竟然是衝著他來的。
事情有些麻煩了。顧明恪回身,靜靜看著李朝歌,神情淡然,古井無波:「公主,我並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李朝歌用力盯著他,一字一頓問,「那我在劍南,遇到的那個蒙面男子是誰?」
「公主遇到的人,我如何得知?」顧明恪對著李朝歌輕輕頷首,溫和有禮地告辭,「公主要找之人並非在下,在下另有他事,先行告退。」
他說完,拂袖轉身,毫無留戀地往外走。李朝歌不依不饒,她拖著長長的裙裾跟在顧明恪身後,道:「我不會認錯,明明就是你。你的身高、體型,和他一模一樣。」
「天下年紀相仿、身形相似之人並不少。」
「那你的聲音呢?就算隔著面具,我也能記住你的聲音。你這般聲線世間罕有,我絕不會記錯。」
「公主諸事繁忙,見多識廣,聽岔了也是有的。我在東都多年,從未去過劍南道,更不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什麼特別。公主口中之人並非在下,公主還是另外找人吧。」
身形不承認,連聲音也不承認。李朝歌眼睛微瞟,瞥見他的手後,挑眉道:「那你的手呢?我記得我見到的那個人手指修長,右手腕骨處有一道月牙形淺疤。公子敢不敢讓我看你的右手?」
顧明恪心中暗道,看來下次喬裝,非但要蒙面,連手也要一併矇住。隨著顧明恪的動作,他們已經走到明處,四周許多人朝這個方向看來。顧明恪平靜地伸出手,大大方方將雙手坦露在燈光下:「我說了,公主你認錯人了。」
李朝歌低頭去看他的手,然而奇怪的是,這次他的右手骨節分明,白皙如玉,沒有任何傷痕。李朝歌不信邪,親自拉過來仔細看,依然沒找到任何易容的痕跡。
這雙手修長白皙,骨肉勻停,漂亮的宛如藝術品,一看就是雙讀書執筆的手。無論如何,都不像會留下疤的樣子。
可是李朝歌上次在黑森林見他時,看得分明,他手腕處有經年舊疤,明顯是銳器留下來的。為何現在找不到了?
他們兩人停留在殿前,周圍人看起來各做各的,實則全支稜著耳朵聽他們這邊的動靜。裴家的人慢慢走過來,裴紀安遠遠看到李朝歌握著顧明恪的手,翻來覆去不斷檢視,心裡不知為何重重一冷。
他們兩人在做什麼?李朝歌一個女子,大庭廣眾之下,她這樣成何體統?
裴紀安的動作快於反應,他自己還沒意識到,嘴上就已經脫口而出:「你們在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請公主放手。」
李懷也跟著過來了,他聽到裴紀安的話微微尷尬,咳了一聲,說道:「皇姐,這位是裴家的表公子,祖上史書傳家,書香門第,為人素來與世無爭。你們之間,興許有什麼誤會。」
誤會,還能有什麼誤會?李朝歌臉色極其難看,她抬眼看向顧明恪,顧明恪眼睛黑曜,亦平靜地注視著她。李朝歌哪裡還不明白,他是修仙之人,剛剛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傷疤遮擋起來了。
李朝歌有理說不出,氣的不輕。她深吸一口氣,氣到極致反而笑了出來:「原來是我誤會公子了,興許,真的是我看錯了吧。不過沒關係,我一見公子就覺得十分面善,彷彿已認識許久,我們現在結認也無妨。不知,公子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是哪裡人士?」
兩邊的人聽到這裡,彼此交換眼神,都露出曖昧不明的笑容。相反,裴紀安的臉色越來越差,等聽到最後,已經忍無可忍。
前世李朝歌第一次見他時,也問了這些話。她也說對裴紀安一見如故,彷彿小時候見過。敢情,她這是鐵打的說辭,流水的搭訕物件?
「無名之輩,不足掛齒。」顧明恪活動手腕,李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