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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陵擺手:「你這話太重了,我們當不起。你為了更改天規,以身引雷,天庭已經欠了你一份大恩。告天者必須祭天,我們原先都以為你隕落了,你沒事已經是意外之喜,我怎麼還敢當你的賠罪?」
天規並不是給秦恪一個人設的,說白了,李朝歌已經飛升成仙,原本的天規不再拘束秦恪和李朝歌,這條天規無論改不改,都和他們沒關係。可是秦恪依然為了天下以身犯險,差點魂飛魄散。秦恪沒有出事是他實力強、智計高,或許還碰了一點機緣,但蕭陵絕對沒有臉面指責秦恪欺騙眾人感情,沒有提前告訴他們。
告訴他們,失敗了怎麼辦?這關係的可是秦恪的命。
李朝歌見他們繞來繞去又開始說客套話,連忙打斷道:「都行了,只要人沒事就好。如今這個局面皆大歡喜,好好安排接下來的路才是要緊。」
秦恪和蕭陵都止住這個話題,不再深入。蕭陵說:「秦恪,你這些天可要好好養傷。天規改了,許多案子都要重判,曾經被罰到下界的仙人也是個問題。這些人要不要召回,召回後如何安置,曾經他們受過的刑罰要不要補償,都等著你來安排呢。」
秦恪聽到這裡臉色凝重起來,道:「我知道。我已經想了很久,等過幾日我擬一個章程出來,另行討論。」
君崇靜坐一邊,聽到這裡對蕭陵笑道:「你說著讓秦恪養傷,卻給他帶了好些公務。你要是再不走,有人就要不高興了。」
眾人不由看向李朝歌,李朝歌面不改色,坦然道:「既然知道,那還在這裡坐著?」
蕭陵和君崇都笑著起身,連連討饒,這次秦恪難得沒有反駁他們的玩笑話,而是一臉「李朝歌說得對」的表情站起身,送蕭陵、君崇二人出門。李朝歌走了兩步,發現秦恪也出來了,連忙道:「你傷還沒好,回去休息吧,我送他們就好。」
秦恪搖頭:「幾步路,無妨。」
李朝歌聽到,不再勸了。這也是秦恪和秦惟很大的一個差別,秦惟自認為模仿秦恪時毫無破綻,他言行舉止確實學得很好,但真正暴露他的,並不是言辭,而是各種小細節。
以前李朝歌在玉虛宮假裝照顧「秦恪」時,她一守一整夜,秦惟也坦然受著。當玉虛宮有客人來時,李朝歌去外面送客,秦惟會待在屋裡,並不會走太遠。顯然秦惟早已習慣唯我獨尊,眾星捧月,而秦恪不同,他從不會讓李朝歌一晚上不睡覺守在榻前,也不會心安理得接受李朝歌的照顧,即便是病中,秦恪也會親力親為。就像現在,所有人都說了秦恪不必出來,他依然將人送到玉虛宮外,目送蕭陵、君崇走遠後才折身回殿。
蕭陵和君崇走後,玉虛宮又歸於安靜。窗外雲捲雲舒,明亮的天光從窗格中照入,投映在寒玉地磚上,交相輝映,皎淨聖潔。
兩人的衣袂從玉磚上掃過,李朝歌已經換了天尊的服飾,朱紅為底色,袖緣、衣擺繡著黑色花紋,花紋中心是刀槍劍戟,外面圍繞著祥雲仙鶴。秦恪穿著白色衣衫,衣袂上繡著金色的嘉量星芒。兩人並肩走在一起,色彩強烈衝撞,卻又奇異的契合。
李朝歌問:「九重天風大,你在外面站了那麼久,身體沒事吧?」
秦恪心想這點風都受不了,他還修煉什麼。他脫口而出:「無妨。」說完後,頓了頓,忽然低低咳嗽了一聲:「沒什麼大妨礙。」
凡間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秦恪這是全身骨頭都重組了一遍,光想想就能知道有多麼要命。李朝歌看著秦恪冰冷素白的臉,嘆氣道:「都說了讓你在陣法裡再養一會,你偏要跟回來。」
秦恪在凡間一個廢棄的地陵中設陣復生。天上聚靈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