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頁(第1/2 頁)
第三日下午,許拙終於又來了。
「劉媽說你得多吃些水果。」許拙唸了兩頁書後,就將果盤放在了邢刻面前。
邢刻卻是看也不看,轉身將腿移下床。黑色的頭髮有些長了,掃過他消瘦的顴骨,落地以後,邢刻讓護工來接。
許拙見狀疑惑:「怎麼了,要出去?你今天的檢測沒有做完嗎?」
邢刻坐在輪椅上,低垂著眼睫道:「嗯。」
隨即示意護工將他推向外邊:「還有幾項測試,時間很久,回去吧,不用等了。」
許拙愣了愣說:「怎麼回事?病情加重了?」
「不。」邢刻說:「是快出院了。」
他話音落地,房間裡頓時陷入了沉寂。
許拙不說話了,邢刻也不說話。兩人像是房間裡無聲對峙的猛獸,卻不看向彼此。唯有護工在遵循工作本分,將邢刻往外推。
路過許拙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許拙突然一伸腳,踩住了邢刻的輪椅。
那護工大概是從沒見過有人敢踩邢刻的輪椅,險些沒把持住力道,椅身顛簸,他詫異地看向許拙。
與此同時,許拙也抬眸看他:「您出去等等吧,我有話跟他說。」
護工:「這……」
「說完我就走了,晚上就買票回臨西,可以嗎?」許拙看似是在同護工對話,實際卻不然,目光一直緊盯著面前的邢刻。
邢刻能感覺到,他喉結上下滾動。意識在「今晚就走」這個資訊上劃過了無數遍,才終於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護工離開房間,房門輕磕,房內只剩下許拙和邢刻兩個人。
許拙沒主動開口說話,邢刻於是替他開了:「以後,不要踩我的輪椅。」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掌是握緊了扶手的,看上去明顯有什麼情緒在胸腔裡撞動,連喉結都有不自然的滑動姿態,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許拙愣了愣,其實換做他兩剛重逢那會,許拙是不敢的。
然而兩年時間過去了:「……如果你掉下來的話,我會扶住你的。」
「我不需要。」邢刻厭惡道:「別做沒意義的事。」
「扶你是沒意義的事嗎?」許拙納悶道:「親你和喜歡你是不是也是沒意義的事?」
「……當然。」邢刻一字一句道。
「為什麼呢?」許拙百思不得其解道。
邢刻扯了扯唇,用那雙陰霾的眼看向許拙道:「因為沒人會喜歡我這樣的人,沒有人會對我這樣的人產生慾望……」
「我會啊。」
「……你腦子不清楚。」
「我腦子沒有不清楚。」許拙皺了皺眉:「你不是醫生,別隨便給我下診斷。」
邢刻捏緊了扶手看著許拙,就見許拙直迎他的視線說:「我很確定我喜歡你,哪怕你的身體是這樣我也是喜歡的,我要做到什麼地步你才能相信呢?給你口交可以嗎?」
邢刻像是從沒想過會從許拙嘴南里聽見那樣汙穢的字眼,一雙眼驟然瞪大,近乎厲聲道:「你瘋了?」
「我沒有瘋。」許拙再次用那種「你不是醫生」的眼神看向邢刻:「是你總不誠實。去年我生病夢魘的時風候,夜裡陪我一晚上哄我的不是你嗎?」
邢刻抿緊了唇說:「我沒有。」
「那我被人欺負了,我自己都不在意,拐著彎非得替我出氣的不是你嗎?」
「我沒有。」
「你讓我在學校裡都沒有朋友了,大家都怕我,這樣我就能陪你了,這不是你嗎?」
邢刻的瞳孔驟然伸縮,他堅決反對道:「我沒有。」
許拙卻彷彿在自說自話:「既然這些都是你,那身體明明好了不出院,偏偏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