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初見:破裂(第1/3 頁)
五月初,漠北一度陷入兵荒馬亂,都護府權力更迭驟變,內部黨派肅清,內細王副將被查與匈奴私下勾結,丈殺之以儆效尤。
中旬,匈奴在邊境突然發生暴亂,朝廷下令清剿匈奴蠻軍,清淨兩國邊境,後直接引發兩國對戰。
兩個月後,匈奴主動投降求和,聲稱要歸附大晉,甘做藩屬國,晉元帝沈擎蒼同意。
彼時兩國關係略緩表面背後,實則是暗濤洶湧,大晉國內財政負擔過重,也是強弩之末。
為表誠意和通達,沈雲臺及太傅一黨造勢進言,求晉元帝指派廢太子沈雲諫去談和,以表大晉之誠心,告慰戰亂中的百姓。
朝中多數持贊同意見。
畢竟沈雲諫一廢太子,早就是整個大晉的棄子。
本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有失德行之人。
即便匈奴使詐,也無所顧惜。
最重要的是,匈奴一旦撕破臉,大晉便可借沈雲諫皇子的身份,站在道德制高點,討伐匈奴。
家國民恨積怨,稍加輿論便可順理增加賦稅,暫解大晉之憂。
沈雲諫就是那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他的命既值錢,又破敗。
晉元帝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不論沈雲臺一黨出於何意,這確實是一個兩全,留出後路的不二之法。
在成為父親前,他先是一國之主。
可是漠北掌權者,並非沈雲諫,他不過是披著張曾經輝煌至極的皮,實則是聲名狼藉的廢太子罷了。
鮮少有人會尊他。
沈雲臺便是拿捏了這一點,料想不會有人救他。
他更像一個穿著殘破,衣不蔽體的妓女,初來乍到,任人宰割,都想來瞧瞧,他這個曾經的太子,是何等落魄模樣。
想來,誰都會忍不住踩一腳太子那“高貴”的頭顱。
漠北總督魏河清掌握軍權,並不在乎他這個棄子的死活,亦或許,他其實是不想得罪沈雲臺罷了。
沈雲諫被扔在軍營,用了兩年時間,從被人用腳踩到不眨眼的削落人頭。
鋒骨漸成,脾性愈發難猜且陰晴不定,古代沒有變態一說,當人們逐漸怕他,只是因為他太過陰殘。
明明已經收攏了勢力,卻在他有條不紊的時候,再一次被推到眾矢之的。
聖旨下達的當日。
羽翼未豐的他,依舊什麼也不是。
魏河清不會多撥兵給他,而他必須入匈奴虎穴。
五月底,沈雲諫隻身入敵營,隨身的,也不過是幾名貼身護衛。
宵小蠻族的不屑,無疑是一種恥辱,而敵人的獠牙更是他無力的體現,不會有人比他更明白這種滋味。
他踏入匈奴談判營帳的一刻,恨不能將京都那群人面獸心的鬼!生吞活嚼!
群狼環伺之境,端的是人面獸心。
匈奴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那些狼嗜血的眼,是神蓋不住的。
沈雲諫幾乎是丟了一條命。
如他所料,兩國之戰頃刻間一觸即發。
他是大晉口口聲聲要討回公道的物件,也是最沒用的東西。
老天爺不知道為什麼,要給他那樣一次機會
他甚至都報了必死的準備。
可是缺口開啟了。
那道口子放出來的,不是他,不是人,是將來足夠顛覆他們的,一隻毫無人性的狼!
牧懷生說的對——做事得做絕。
沈雲諫苟延殘喘,蹬著白骨一步步從屍山血海中趟過。
他,殺了魏河清。
他,奪了漠北的權。
成為了人們心中鎮守漠北的神。
可是那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