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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段路,苗青羽每一步如踩在刀子上,他上車扣好安全帶,板直身軀穩穩坐在薛鋮身邊。
「你怎麼了,臉色不好。」
薛鋮驅車前行,總算抽出心思放在他身上,而此時他不希望薛鋮注意到他。
到了樓下,苗青羽刻意保持距離走在薛鋮身後。他的沉默讓薛鋮不太適應,竟然兩次回頭等他。
剛進客廳薛鋮要去開燈,再三緘默的苗青羽在黑暗裡出聲,輕飄飄地說:「薛鋮,肖家的事沒人能救,這次就算了,好嗎?」
薛鋮開燈的動作一停,燈開啟後,轉向苗青羽的眼神,那眼神他該怎麼形容呢,很複雜,大概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他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啊,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自己在意的人都好好的,這也有錯嗎?薛鋮,你不要再用責備我的眼神來看我,可以嗎。
「為什麼。」薛鋮解開外套坐在沙發裡,眉心流露幾絲疲倦。
「苗苗,肖拂晚上告訴我你在病房外的時候,我真的有些累。」往往越是平靜的話就越殘忍,「我不希望你三番四次的懷疑,你懷疑他,就是懷疑我和你的關係。」
「……他都變得那麼重要了嗎?」苗青羽想笑,也真的笑出來,「懷疑他就是懷疑我們?是他變得重要,還是他本里在你心裡的位置本來就很重要。」
薛鋮加重語氣:「苗苗,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話嗎?」
「再清楚不過,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心裡的直覺。」
他的眼睛,他的感覺不會騙他。
他能想像自己此刻咄咄逼人的樣子,醜陋到沒眼看的地步。
「你給他剪頭髮,薛鋮,我都不知道你還會做這些。我當時就站在病房的門外邊,我確信他看到我了,你也說是他告訴你我過來了是嗎。」
薛鋮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你覺得他是故意那樣做的?」
「難道不是嗎?你是我丈夫,為什麼他要故意隱瞞你。」他自顧著數下去,「我看到吹風筒了,我猜猜你接下去還做過什麼,剪完頭髮是不是給他清洗,再耐心吹乾?」
「你一定又要說他是病人,肖家有恩於你,現在肖家出事,你該幫助他,我說的都對?」
薛鋮冷眼以對。
「可你幫他跟你為他做這些有什麼關係,我好……羨慕啊。」
「苗苗,你現在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我說任何話你都聽不下去,你先冷靜起來,我們再談。」
「我非常冷靜。」他的指尖不停顫抖,頭腦卻異常清醒。
他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你也說我是嫉妒,我不該嫉妒嗎。」
薛鋮冷淡的神色驀然緩和:「這事算我不對,以後我會注意分寸。我和他認識十一年,以前總把他當成弟弟照顧,有的事一時習慣了。」
習慣,又是習慣。
苗青羽最怕聽到這兩個字。
薛鋮對他是習慣,對肖拂一樣是習慣。
他不再爭辯,轉身往客房的方向走。丘位元聽到動靜早就叼著它的窩準備沖向他,然而察覺情況不對,一直躲在沙發底打量,直到看到苗青羽進去了,才咬上它的窩跑過去。
「苗苗,你不必這樣,我今晚在書房整理些資料。」
苗青羽無力地牽動嘴角,他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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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在意了,沒辦法忍著不去質問你。
你跟我說一時習慣,是什麼樣的習慣能讓你四年來念念不忘。
還是因為,得不到的東西會讓你永遠記掛在心。
我不想再去醫院,更不希望你和他再有接觸。他今天說的話讓我很難不去在意。
你可以看看我,多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