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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青羽到了門外，丘位元就擠著門的位置霸佔，鼻子使勁往外嗅，回頭對修尼一陣吠。

修尼頭疼：「我這還沒開門，夥計你急啥，狗鼻子怎麼那麼靈！」

丘位元作勢要撲修尼，修尼搖頭嘆氣地拉開門，前一秒在他面前囂張的金毛，轉眼變了個溫馴的模樣。耳朵耷拉，眼睛含水，好可憐。

苗青羽把丘位元帶到沙發上一陣安撫，丘位元霸佔他懷裡的位置，腦袋抵著他的肩膀埋低，修尼看到都快哭了。

這都是什麼狗啊，跟它主人一樣，都是過來折騰他的，全是祖宗！

修尼的祖宗把他的狗祖宗領離開，回頭說要跟他商量接下去安排的行程。

「對了。」修尼在電話說，「你的房子還沒賣出去。」

「為什麼？」

「薛律師出面干涉。」

苗青羽：「……他究竟想幹什麼。」

修尼冷笑：「想吃回頭草啊。」

司機把車窗降低，飄進的風拂不散積在他心口的窒悶，苗青羽看著手機出神，手指頭突然不受控制地按下熟記於心的號碼，最後卻沒有撥打過去。

該說的他都對薛鋮過明白，現在到了無話可談的地步。

家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苗青羽面目清冷地看著出現在他家門外的肖拂，沒把人請進屋，站在門後問：「你過來幹什麼。」

肖拂裡面穿藍白條相間的病服，外罩一件黑色的外套，雙眼凹陷，下巴尖都出來了。

看起來肖拂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好，苗青羽無動於衷地想。

「苗青羽，我不想輸給你。」

肖拂目光如刀地射向他，「你都和薛鋮離婚了，為什麼還要霸佔他的心——」

「你今天過來就為了專門和我說這些？」

「你別裝！」肖拂嘲笑他，「你和他離婚做出這副清高的樣子給誰看。」

「苗青羽，你別掩飾，你就是還愛他，在意他。之前裝成我的樣子，我一回來你發現辦法沒用，現在開始用離婚的手段吊著他的心。」

苗青羽反問：「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我以什麼身份，我以什麼身份？」肖拂嘴裡不斷念著，作勢要推門強行闖進屋內。

肖拂罵他：「你別裝好心了，我爸自殺，是不是跟你有關係？假心假意地幫我家，好讓我感激你遠離你和薛城的生活。結果呢？到頭來我傢什麼都沒有了，你可真狠，論手段我還玩不過你。」

苗青羽面覆寒冰：「肖拂，你已經瘋了。」

「我沒瘋，是你，都是你做的手段！」

肖拂用力地衝撞門，苗青羽擋在門外，按捺著額頭跳起的青筋：「你再不離開，我馬上打電話讓保安請你下去。」

眼前的肖拂哪裡還有理智可言，他話說得神經兮兮，人雖然虛弱瘦薄，在失去理智的狀態下撞門的舉動給了苗青羽不小的壓力。他給保安室打完電話，緊接聯絡上薛鋮。

「苗——」薛鋮從電話裡聽到肖拂的叫喊，「肖拂跑去你那裡了？」

「薛鋮，你趕快過來把他帶走。」

「等我。」

肖拂很快被保安暫時制伏，兩條手臂反扣起來壓在牆壁，混亂掙動間苗青羽看到他手背明顯的幾個針孔。

苗青羽背過身，跟保安說下手別太重。

「苗青羽——」

肖拂把他的名字咬在嘴裡，有種嚼碎吞嚥的妒意。苗青羽從前只顧著避開對方，至今都無法理解肖拂今天為什麼對他抱有那麼強烈的恨意。

薛鋮趕來的及時，肖拂看到他，好像一頭髮瘋後清醒過來的獸，竟一瞬間掙脫保安的壓制，竄跑的躲在薛鋮身後。

「苗苗。」